首,顿了顿,向两人跪下道:“爹,娘,圣人云‘父母在,不远游’,孩儿读圣经贤传,知至理名言,于孝道上却终究只能纸上谈兵难以躬亲,实是愧对爹娘一番养育教导之恩。所幸孩儿游而有方,请爹娘不要太过牵挂。也请爹娘千万保重身体,莫让孩儿在外因难以侍奉爹娘膝下而日夜难安。”
“知道了,我跟你爹在家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好了。倒是你,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吃穿住行,也定要因时而变,好生照顾你自己。”钟夫人拭着泪道。
钟慕白也道:“起来吧,早些启程,行程能宽松些。”
“是,孩儿就此拜别父母大人。”钟羡磕了个头,这才起身,带着耿全和竹喧等人往后门走去。
“羡儿,你有空定要多写信回来。耿全,竹喧,好生伺候少爷。”钟夫人用帕子掩着口鼻,站在原地眼泪汪汪道。
三人都应了。
钟羡见钟夫人如此伤心难舍,心中也不好受,但终究还是硬硬心肠转身就走。
“钟羡。”
他刚走出去几丈远,钟慕白忽然开口唤住他。
钟羡回身。
“无论遇见何事,你,别怕。”
纵然曾是沙场悍将心肠如铁,但钟羡毕竟是钟慕白唯一的一点骨血,作为父亲,眼看着自己挚爱的独子即将远赴险地,又岂能没有半点担忧和离愁?
钟羡怔了证,颔首道:“是。”他再次向目送他的双亲拱手作礼,然后转身大步离去,再不回头。
因着天气晴好,钟羡便没有坐车,骑马带着队伍出了城。一天下来,到驿站投宿时已是风尘仆仆。
见众人在驿长的安排下都安顿下来了,钟羡正想命人打水沐浴,一名驿卒进来道:“钟大人,外头有人找您。”
“什么人?”钟羡问。
“他没有自报家门,只说是您的表弟。”驿卒道。
“表弟?”钟羡眉头一皱,他父族和母族都有表弟,但不管是哪个表弟,都不可能于此时出现在此地。
“少爷,属下出去一观究竟。”耿全看出钟羡的疑虑,遂道。
“不必。”钟羡从楼梯上下来,出了驿站来到院外。
“表哥,不是说好带我一起走的吗?你怎么先走了?害我一顿好撵!”
院门外,钟羡看着身穿锦袍腰佩长剑肩挎包袱头上还束了个高辫子、一脸谄笑地蹦到他面前的长安,愣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长安看他木呆呆的,忍着笑伸出一指头戳了戳他的胳膊,唤:“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