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岳父打电话给他,应该是委婉请教他怎么挽回感情的,他哪有什么经验,也在摸着石头过河,思考着怎么追人。以后有机会,他想找岳父聊聊,问问岳父是怎么把日子过成那样,他引以为戒。
闵稀挂电话,问他:“你怎么来了?”
傅言洲走到车门前,答非所问:“你坐副驾,车我开。”
闵稀没动:“我不回家,晚上约了人吃饭。”
傅言洲:“我送你去饭店。”
“不用麻烦,你那么忙,我自己开。”
“不忙。”傅言洲的手搭在窗框上,“那天表白被闵廷打断,只说了一半。”
第二次表白,心跳依旧不受自己掌控。
面色沉静,可呼吸微促。
他看着她的眼:“稀稀,给我一个纵容你爱你的机会。”
闵稀给了他一个机会, 一个坐上车的机会。
见到他,她的多巴胺就自动分泌,从她喜欢上他的那年就这样。那时每次见他, 哪怕只是匆匆一眼, 心底就无比满足,那种雀跃和欢喜无人能懂,伴了她整个青春。
她承认,他刚才那句表白蛊惑到了她。
“上不上来?不上来我开走了。”
傅言洲从车头绕到副驾驶座,转身把手里的西装丢在后排座椅上。
闵稀踩油门前特意看了一眼方向盘, 回正了。
车窗开着, 车胎的声音清晰入耳。
前几天刚来过冷空气, 路上已经有人
穿棉衣, 风吹在身上有点冷。傅言洲还好,担心她穿裙子受不了冷风,“稀稀, 把你那边窗户关上。”
闵稀注视前面路况, 声音听上去十分平静:“我不冷。”
冷也忍着。
一旦关上车窗, 车里就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清冽又强势, 长时间被这样的气息围着, 人很容易妥协。
她被他蛊惑,但脑子还算清醒。
傅言洲不时瞅她两眼, 猜不透她的决定。
“去哪?”他问。
闵稀从被表白的悸动中抽离,心脏还会不时咚咚狂跳几下。
她没看他,开车的好处就是一直可以看着路。
“我在前面方便停的地方放你下来, 你是打车回去还是让陈叔来接你?”
傅言洲:“……”
他哑然失笑。
生平头一次被丢在路边。
从他上学开始就有专人接送,打车是头一回。
闵稀感应到他幽沉的目光一直在看她, 想起他两年前在机场说过的那句‘除了你,没人敢逗我玩’。
除了她,大概也没人敢把他堂而皇之赶下车。
她当时不好意思把他丢在地下停车场,就给了他一个上车的机会。
傅言洲看她:“稀稀,还生我气?”
闵稀没应声,随手打开车载音乐。
傅言洲心领神会,她心里还有意难平的地方。
前面就有停靠点,闵稀调低音量。
她问他会不会叫车,不会的话她帮忙叫一辆。她打车的次数也不多,但再少都比他多。
傅言洲语气平和:“不用。”
他示意闵稀在前面路边停。
下车前,他又叮嘱她开车慢点。
吕臻订的西餐厅就在前面那条路上,闵稀拐弯直奔餐厅。
傅言洲站在人行道上,目送她的车开远。几年下来,他所有的脾气和棱角都被闵稀慢慢磨平。
感觉到冷,才想起来西装在她车上忘了拿。
他没再让陈叔回来,找到褚逸的电话拨出去。
傅言洲的身形和气质过于优越,旁边经过的路人频频回头看他。他单少插兜在打电话,不甚在意别人在干什么。
暮色笼罩下来,路灯次第亮起,他站在路灯下,清冷中又透着些许温和。
褚逸还在公司忙,很意外接到傅言洲请他吃饭的电话。
“去哪吃?”
傅言洲把自己所在位置告诉他,让褚逸定饭店。
褚逸对那一片熟到不能再熟,嘉辰公关就在附近,他和闵稀每次约饭都在那条路上。
他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等我半小时,这就过去。”
傅言洲左右看看,前面路口有家咖啡馆,把咖啡馆名字告诉褚逸,“到咖啡馆把我带过去。”
“你去那家咖啡馆干嘛的?”
“喝咖啡。”
“……”那家咖啡馆不大,不适合谈事。
褚逸不再纠结傅言洲怎么选那家咖啡馆,他以前失恋时也会找一家很小的清吧喝酒。
挂了电话,傅言洲走去咖啡馆,推门进去才明白褚逸刚才为什么吃惊他来这家咖啡馆,店面实在太小,只有三张桌子,主要是打包和外送。
三张桌子都坐了人,他退出来。
傅言洲对附近店铺不熟,以前送闵稀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