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琪亚娜前往奥托所在之地时，符华与李素裳的战斗也展开了。

沉淀了五百年的李素裳明悟了一切，剑心通明，真正抵达了太虚剑神之境。

尽悟太虚五蕴。

而此时的符华虽然身体已然无恙，但还未重筑剑心。

和李素裳的战斗暂时处于下风之中。

于是符华想了一个办法，将李素裳的剑神骗出来。

她调动了一点体内崩坏兽的气息，这股危险感瞬间让李素裳炸毛了。

在经过一番交谈后决定速战速决。

太虚剑神，启动！

在某个高维空间中，某只粉毛看到这一幕开心得不得了。

“时间还真是神奇啊，就连老实的华都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这样的华我也很喜欢就是了。”

在太虚剑神的威压下，符华的思维进入了超高速的思考中，呈现了一种时间停滞般的场景。

凭借手法将外界的崩坏能给解除了。

但太虚剑神最危险的地方并不在此，而是那穿透心神的内在。

符华进入心神之中。

湖面清澈，一线微光洒落其上。

出于一种粗浅的物理法则，它在没入其中后产生了确凿无疑，却又难以辨认的偏执。

符华松了一口气，这场景证明了自己的判断无误。

一段古怪的音节试探性念出，然后就立刻停下了。

这段音节曾经她之手，以剑心诀声震神州。

太虚剑气以心、形、意、魂、神五蕴构成——

在数百年前的神州大地上，世人皆知那是赤鸢仙人所创的无上武学，若非惊才绝艳之人，不会有分毫收获。

方才符华口中所念的，正是用以淬炼心蕴的口诀，而心蕴，亦是太虚剑气一切变化的根基。

凡领悟心蕴之人，通体经络都能汲取真气为己所用。

若将武林中人视为向峰而行的攀登者，那么太虚剑气的传人从一开始就已经掌握了在绝壁间自由飞跃的法门。

符华内心平静的犹如一滩湖水，那是她体内的心境，不偏不倚，止水之境。

止水、无尘、明镜、太虚——对于修习太虚剑气的人来说，这是熟稔于心的四个词语，亦代表了剑心的四重境界。

剑心若成，从止水之境起，修习者的心境就将如眼前的景象般变化为湖水，随着境界的精进，又会有诸如凝冰的种种变化。

符华眼前这片由心境融成的湖水，正是已经淬成剑心的明证。

而在五百年前一把冲天的大火，一般剑指额头的景象。

她的剑心早已破碎，自此之后再也未能重回。

也就是说——这片心湖，根本不应该存在才对。

即便存在，身为太虚剑派的开创者，她的修为也绝不会仅是止水。

符华已经明白了，这是有人留下的剑心。

（这玩意还能留下就挺抽象的）

“是你吗，朝雨”

一名女子从符华的意识中走了出来。

林朝雨，符华的大弟子，性好清静，最为恋旧。

同样，也是叛逆之徒。

五百年了，过往的种种都已经烟消云散。

而弹指过后林朝雨看了眼外界几乎静止的太虚剑气，恐怕等会师父也会归于尘土了。

林朝雨：“由您所创的神蕴是无法抵挡的。

这一点，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师父。

同样以神蕴对敌，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可师父您已经没有时间重练剑心了。”

符华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未必。”

太虚五蕴，唯有心神二蕴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谓神蕴，究其本质，是在拥有剑心之人的操纵下，延展、化形的大量真气，也就是崩坏能。

符华握了握拳头，自己仍然拥有能够将其挡下，流转，甚至消散的方法。

在太虚剑气的笼罩下仍未湮灭的一点乌金，此时又在她脑海中闪过。

林朝雨一惊：“轩辕剑握太虚师父，您要以自身去接那一剑？”

符华点点头，在剑心破碎的如今，自己还能挡下剑神多少，犹未可知。

但理论上的可能性确实存在。

“可是师父，那是您的剑神——无形无界，由内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