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赐其实还有很多想说的,但这件事不管是对黎岁,还是对霍砚舟本人,都是巨大的伤害。
他闭嘴,“太太,我看你的情况很不好,你先好好休息,如果你以后还有想要了解的,我可以慢慢告诉你。”
黎岁摆了摆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赐离开没多久,黎岁趴在桌子上,听到门口的脚步声。
她抬头,眼眶红红的看着进来的人。
霍砚舟缓缓将门关上,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双手捧着她的脸。
黎岁的眼泪瞬间就往下掉,一把将他抱住。
她很少崩溃的大哭,这会儿却揪住他的衣服,呜咽的声音就那样溢了出来。
在她哭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流进了自己的脖子里。
她连忙抬头,看到霍砚舟的睫毛是湿的。
她的印象里,他就算求她别离婚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过。
黎岁心脏更痛了,简直快呼吸不上来。
她捧着他的脸,就这么亲了过去。
霍砚舟的领带被她扯得很乱,他将人打横一抱,朝着旁边的床就走了过去。
这会儿还是早上,但两人似乎什么都顾不上了。
一直到中午,黎岁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床上的凌乱,脸颊就是一红。
一旁的桌子上放好了几个菜,还是热的。
他坐在桌子边,整个人恢复了正常,“父亲虽然将孩子带走,但在我没有坐上家主之位的时候,他不会伤害孩子。我越寻找他,估计越会让他做一些疯狂的事情,所以我就先安心把主家这边的事情安顿好。老婆,你也别担心,我们跟孩子早晚有再见的一天。”
黎岁的喉咙有些痛,起身,在他的脸颊亲了亲,“我一想到你捡回孩子的画面,这里就很痛。霍砚舟,我以前是对你有多不好啊,这么大的事情,你当时都不敢去质问我一下么?”
他的手上一顿,扯了扯嘴角,“嗯,不敢。”
因为清楚她有多厌恶,才会不敢,才会没底气。
也真的害怕,害怕那个孩子是她主动丢弃的。
还那么小,就被丢在垃圾桶,那她对他本人的怨恨得有多大。
他不敢去深究,索性就骗自己,或许只是别人把孩子偷了,这样他才能不那么痛苦。
黎岁就是有让人痛苦的本事,可是痛苦到觉得不想活了,却又想拼尽全力去看她一眼。
黎岁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眶更红,强忍着没哭,“我欠孩子的时间,以后都会补回来。”
眼下是先把主家稳定,有什么事儿,就等坐上家主之位后,再说吧。
霍砚舟用勺子盛了一勺粥,放在她的嘴边,“先吃点儿东西。”
黎岁看到他这么温柔,眼眶又是一红,连忙撇开视线,“让我先平复一会儿心情。”
霍砚舟也不说话了,只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
两人吃完饭,都已经是傍晚了,五长老一直在楼下等着,看到霍砚舟下来,才松了口气,低声在他面前说了句什么。
黎岁看向这个人,微微挑眉,问,“是三长老那边?”
三长老唯一的儿子去世了,长老夫人也晕过去了,估计家里都乱成一团了。
霍砚舟点头,将一杯水推到她的面前,她刚刚哭过,这会儿嘴唇有些干。
他起身,叮嘱她,“我跟五长老过去看看。”
黎岁眉心拧了拧,“难道是三长老夫人出事儿?”
“嗯,意外去世了。”
这还真是没想到。
三长老夫人本来就因为霍凡的死耿耿于怀,昨晚知道自己又被人摆了一道,一气之下竟然心悸而亡了。
霍砚舟和黎岁才刚来到主家不久,就死了一位长老夫人,主家这边自然有人不舒服。
黎岁端着杯子里的水,问一旁的萧彻,“哥,你说最先坐不住的会是谁?”
四长老早就已经是大长老的人,五长老是霍砚舟的人。
中立的两位长老里,三长老出了事,那二长老现在在做什么?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