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是不能让祁韫泽原谅自己了。
“你下去吧。”柳霜序放下床幔,“我想再睡会儿。”
笼玉欲又止,最终还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祁韫泽仍旧就没有在府里,柳霜序休养了几日,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想想苏暗停提供的线索,想来罪证应该就在宋千月没有拿走的那些东西了。
她找了个机会,将高婆子寻了过来。
高婆子看着柳霜序的气色,笑道:“奴婢看着夫人近来的气色不错,想来是身子好了不少,如此一来也能早日给祁家传宗接代了。”
柳霜序闻,脸颊微微一红,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
她与祁韫泽也不知何时才能真的亲近起来,但眼下,更重要的是找到宋千月留下的罪证。?
“高婆婆,我想问问,宋大小姐离开祁家时,她那些没有带走的东西都如何处置了?”柳霜序目光灼灼地看着高婆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高婆子微微一愣,皱着眉头思索片刻,道:“老奴记得,先夫人走得匆忙,倒是有一间库房未曾打开过,说是里头放着些她的私人物品,只是老夫人对她心生怨怼,便吩咐过,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许动,再说了,那都是国公府的东西,谁知日后国公府的人会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来寻祁家的麻烦,便谁也不会去动。”?
“库房?”柳霜序眼睛一亮,“在何处?”?
高婆子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抵不过柳霜序恳切的眼神,低声道:“就在西厢房但夫人,您可千万别说是老奴告诉您的。”?
“放心,我明白。”柳霜序心中一喜,当下便决定前往西厢房一探究竟。?
趁着夜色,柳霜序带着笼玉悄悄来到西厢房,推开库房的门,里头果然?堆满了箱子和匣子。?
柳霜序开始仔细翻找,每一个箱子都不放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她却是没有找到半点踪影——
倘若不是宋千月将那些东西给拿走了,那便是这府里有内鬼。
柳霜序的指尖拂过一个雕花木匣,匣上积了薄灰,锁扣处却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她心头一跳,转头看向笼玉:“这匣子,有人动过?”
笼玉凑近细看,脸色微变:“夫人,这痕迹像是新添的”
柳霜序从发间拔下一支银簪,轻轻拨弄锁扣。
‘咔嗒’一声,木匣应声而开——
里头空空如也。
“果然”她指尖发凉,匣底残留的墨渍显示这里曾放过文书类物件。
宋千月不会无缘无故留下空匣,必是有人抢先一步取走了证据。
窗外忽有枯枝断裂声。
“谁?!”笼玉猛地转身。
柳霜序迅速合上木匣,却见窗纸上映出一道佝偻身影。
高婆子提着灯笼站在院中,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库房方向,面带警惕。
“高婆婆?”柳霜序推门而出,袖中银簪已抵住掌心,“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儿?”
高婆子福了福身,灯笼在她皱纹间投下诡谲光影:“老奴见夫人深夜未归,特来寻您。”
她目光越过柳霜序肩头,目光凌冽:“夫人在这里做什么?”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