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屋内昏暗无光,沉芙靠在床边,昏昏欲睡。除了吃饭和如厕,她一直被绑着,全身麻木得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也许再这样下去她就要——成功睡着了!哪怕是被绑着的姿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铁链碰撞的声音清晰地划破寂静,让沉芙瞬间清醒。她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心里一紧:这……不会是“沙刃”要对她下手了吧?
“啪。”门锁落地的声音。
夜晚的清风随门的开启拂入,带走了一室的浊气,凉意贴着沉芙的脸颊拂过,让她的神志更加清明。
那是一道逆着月光的身影。修长挺拔的身姿,仿佛天外清风落尘。月光落在他清俊的面容上,映照出一抹清冷的光辉。
谢长寰?
他迅速关上门,语气压低,却是担忧与急促:“殿下。”
沉芙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谢长寰……怎么会是你?”她一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她被挟持,萧承烨最有可能会来;裴谦之是禁军大将军,也有可能会来。至于谢长寰?他一个御史中丞,又不是武官,他怎么会第一个找到她?
谢长寰沉声开口:“臣被曜霆卫护送到安全地带后,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怀疑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于是带了一小队人追查行踪,一路上发现了些刺客遗留的痕迹,找到了这里。”
听到他的话,沉芙心中不禁感慨:谢长寰不愧是御史中丞啊,从细枝末节入手,然后顺藤摸瓜,脑子就是好使。
“那些刺客正在隔壁房子里喝酒,此时是他们最为松懈的时刻,臣先救您出去。”他说着,俯身要去解沉芙身上的绳子。
沉芙却往后缩了缩,低声道:“不行,本宫不能走。”
谢长寰动作一顿,抬眼看她,眼神中多了几分疑惑:“殿下?”
沉芙对上他的目光,咬了咬牙,只能简单解释:“燎州节度使高成与伽蓝勾结即将叛变,一旦高成得知挟持失败,他必定立刻举兵。本宫不走,是以身饵之势将计就计。”
谢长寰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没有打断她。
“萧承烨手上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沉芙语气低沉,“谢大人,你要做的是立刻带本宫口信回去,让皇帝下密诏调兵前往燎州,迅速镇压叛乱。绝不能给高成任何喘息的机会。”
谢长寰蹙眉沉思片刻,似乎在权衡她这番话的可行性。半晌后,他轻声问:“那殿下的安危……”
沉芙抬眼,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只要高成不知道本宫是故意留下的,这局面便不会失控,本宫便暂时安全。”
谢长寰紧紧盯着她,眉宇间浮现一抹复杂。他缓缓直起身,似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殿下真是……执拗。”
沉芙挑了挑眉,笑道:“彼此彼此。”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两个沙刃精锐勾肩搭背,醉醺醺地从另一间房子中摇摇晃晃地走出,笑声中带着几分猥琐与邪气。
两人目光落在沉芙所在的房子上,其中一人用色迷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几眼,眼角挑起一抹邪笑。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伽蓝话夹杂着醉醺醺的语调,另一个人嘿嘿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过去。接过瓶子的人笑得更加得意,一边晃着手中的小瓶子一边朝房子走去。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前,一低头,发现锁掉在了地上。他疑惑了一下,但只是一下,便又邪笑着推开了门。
房内的昏暗让他眯起眼睛,他的手摸索着将门轻轻带上,看向被绑在床边的沉芙。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伽蓝话,语气中满是轻蔑与邪念。
沉芙警惕地看着他站在了自己的对面。那人猝不及防地粗暴地掰开了她的嘴,将小瓶子中的液体猛灌了下去。甜而辛辣的液体直冲喉间,沉芙挣扎着咳嗽了几声,却因被反绑双手根本无法反抗。
那人笑得更加得意,满眼猥琐,手刚伸向沉芙的衣襟,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凛冽的杀气。
“咔嚓!”
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人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瞳孔涣散,头颅无力地垂下,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气息全无。
谢长寰站在尸体后,面无表情,双目沉如深渊,冷得如冰霜。他杀伐果断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迟疑,仿佛死在他手中的不过是某种肮脏的爬虫。看更多好书就到:huanhaor
沉芙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刚才的谢长寰,有一种窒息般的压迫感。他的俊美此时带着凛冽的肃杀,眉眼冰冷,唇线紧抿,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沉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震撼:谢长寰……文官居然能有这样的气质?他平日不是总端着儒雅气吗?谁能想到,他能杀人如屠鸡狗,眼都不眨一下。
沉芙还未从方才的震撼中回过神,便感到一阵异样的热流从胸口涌向四肢百骸。沉芙猛地意识到,刚才那个沙刃精锐灌下的液体,不是别的,竟然是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