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念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她说:“如果你不喜欢沪市,那我们就去国外,我记得你喜欢北欧,我们可以去北欧定居。”
“好,去北欧。”
商厌几乎是所有的话都顺着秦初念在说,秦初念的情绪不出意料的被很快安抚好。
她今天一整天的情绪起伏都很大,而且又实在累了,一旦停止掉眼泪,就开始犯困。
她趴在商厌的病床边上睡着。
直到呼吸都均匀以后,商厌才下床,直接将秦初念给抱上床。
旋即,他披上外套,转身出了病房门。
只是一出去,本来在秦初念面前还有的温润与深情,通通消失不见。
他出了病房门,转而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绕过拐角,那巨大的绿植旁站着一个人影,不仔细看都不容易发现。
商厌直接朝着那人影过去。
是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男人,男人戴着帽子,将自己的脸遮的很好。
低声又语速极快的和商厌说道:“那边处理好了,那几个人估计自己也没想到会过火把你捅伤,现在都在里面懊悔,认罪也认的挺快的,估计是怕以后出来被报复。”
商厌眉眼冷厉:“他们还想着出来?”
“……估计最多能判两年。”
商厌说:“这是你们的事,我不想他们出现在我面前。”
“还有。”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眼眸微眯:“防止有人从中调查。”
“不管是晏书锦还是盛家,都不准。”
有
商厌嗓音阴冷,他垂目看了下自己手背上青紫色的痕迹,不知道在想什么。
须臾,他才再次抬起眼睫,深邃的眼瞳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看上去更加冷漠,不近人情。
他说:“沪市那边盯着,我随时有可能回去。”
“医院那边……”
“他还没醒?”
“商昊生目前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每天也有定时治疗,让医生看过,应该快醒了。”
商厌轻笑一声,带着讽刺:“他倒是想一了百了。”
“秦家最近的动作很大,邵峰说他快顶不住压力。”
商厌最近又不在沪市,秦松白连带着秦诚还有卢惠施加下来的压力非常大,邵峰已经私下说过好几次了。
商厌不为所动,他眉心都没有皱片刻,只说:“顶不住就换人。”
黑衣男子微怔,不过也只是片刻。
他们这些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沪市那样的大染厂,能混出头的人,有几个敢说自己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谁背地里不带着些见不得人的。
他们跟着商厌的时间也不短,知道他做事情手段狠辣果断,利益至上。
否则也不可能从一个籍籍无名的人,摸爬滚打到现在沪市新贵中的佼佼者。
纵然还是会对商厌的冷血震惊,毕竟邵峰也是跟了他们几年的人,而且也一直表现的很不错。
可到底也没说什么,毕竟商厌能冷血到什么程度,他们都清楚。
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下得去手。
黑衣男子没在这里逗留多久,不过两三分钟就拉低了帽子,快速离开了。
……
秦初念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她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反应了一会,才发现自己睡在病床上。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旁边,商厌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手机。
医院的沙发很小,商厌一米八几的个子坐在那上面,有些委屈。
秦初念揉了揉脸,皱着眉心道:“我怎么在病床上?”
商厌放下手机,说道:“你昨晚睡着了。”
“那你怎么不叫我呀?”秦初念从床上下来,她昨晚睡的很沉,没有做梦。
她走到商厌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你是病人还是我是病人啊,我昨晚睡着了,你也不知道说一声,要是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商厌抬手捉住她的手指,“我没那么娇贵。”
“说的好像我很娇贵一样……”秦初念小声反驳了一句,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商厌,于是强行将他推到了病床上,查看了伤口,又确认了体温正常才算完。
商厌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你太累了,今天回去休息。”
哪怕昨晚睡了一晚,但秦初念的脸色也依旧不是很好,眼下的乌青,都彰显了她此刻的疲惫。
她这几天确实都很累,而且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理上的。
秦初念拒绝:“你还受伤的,我在这里多少能帮你一点。”
商厌:“回去休息吧,太累了我不放心。”
秦初念还是不太愿意,商厌垂下眼皮,低声道:“关于回沪市还有你家里的事,我答应你的不会不做数,只是我也需要好好想想。”
他提到这个,秦初念就没有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