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哈的胆子!”
“谢继礼这个人啊!太理想化了。”于高远冷笑一声,“他还坚信着正义民心那一套。星门真正值得敬佩的就是实用主义,该干的事绝不推三阻四,比如把印第安人扔进保留地。不该干的事情就支使着别人做,比如收留难民。他们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打着道德旗号,只做符合自己利益的事情,而不是去做符合道德的事。这就是他们强大的原因。作为领导者,他太在乎‘正义’和‘公理’这样的词汇。问题是这就是个赤裸裸的丛林法则世界,春秋战国的经历告诉我们,讲道德的国家全都灭亡了。只有野蛮还不要脸的国家才能赢。我们制定计划不能目光短浅,更不能以是非曲直为出发点。利益,利益才是最关键的。我们的产业链这么长,要是被西方循环圈给踢出去了,追赶起来将会非常困难。目前来说我们太极龙搞不赢星门是客观事实,继续韬光养晦,哪怕是忍辱负重,也要扒住这个圈子。把所有的基础都夯实了,再和星门摊牌也不迟。可他缺乏战略定力。连越王勾践都知道卧薪尝胆,他非要鱼死网破……还说什么荣耀归于集体,错误是他谢继礼的……”
“什么荣耀?失败的荣耀?被制裁的荣耀?还是被钉上耻辱柱的荣耀?”聂永胜喘息了几声,无奈的说,“事已至此,我们要考虑的是及时止损。”
于高远又长叹了一声说:“还是得通过你把意见传达给星门和欧宇。告诉他们,像我们这样的和平爱好者,不是谢继礼这样的好战分子,我们并不想与星门为敌,也没有挑战秩序的野心。我们只想好好发展。和平来之不易,希望大家都要懂得珍惜。”
“就怕现在再去祈求和平,代价会很高。”
“先谈着吧!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他们也不会真想和我们闹到玉石俱焚的地步。”
“还有……”
电话那头的聂永胜像是陷入了犹豫,迟迟没有出声。于是于高远蹙着眉头问“还有什么?”
聂永胜犹豫了好一会才压低声音说道:“还有……我觉得这场冲突有极大的失控风险。说实话我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将电磁火炮搬到海上去非常的不切实际。我一直以为他是个理智的政客,一个从政近二十年的人,怎么能孤注一掷?怎么能拿自己的政治和肉体生命去冒这样的危险?你别忘记了他还有突袭的计划,如果他的突袭不成功,又丢掉了电磁火炮,我们手中将失去更多的谈判筹码。即使说奇袭成功,也换取不来胜利,只能让星门和我们太极龙在泥潭中越陷越深,导致冲突不断升级!最后……”他憋了一口气说,“我们努力了这么多年,才营造出这样的局面,很可能会被他的疯狂毁于一旦。”
“应该……”于高远滚动了一下喉咙说,“应该不至于……”
“不至于?就像塔列朗曾认为拿破仑皇帝是个明白人,是个起码能够判断利弊的人,但最终,塔列朗只看见拿破仑沉醉于从悉颁牙到玻蓝的无尽战争中。很多时候人在战争中的行为不可理喻,谢继礼这是在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这不是赔上他的政治生涯就能宽恕的罪过。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犯下天大的罪都不要紧,关键是不能犯错。”聂永胜说,“不只是我这样觉得,刘玉也觉得他一直在犯错。最初我和刘玉都认为在失去二号舰的时候就应该彻底打消和星门计较的想法,全力斡旋,这样至少陈院长不会死,三号舰不会受到那么大损失。我们还有机会重整旗鼓。后来,在三号舰勉强逃回来的时候,他就应该叫三号舰马上修整,调白秀秀去四号舰,固守nf之海,这样nf之海至少还有一战之力。现在他不该同意突袭计划,更不该异想天开把电磁火炮送到海上去给别人炸!确实,我们太极龙这些年的战斗力提升很快,这让他误以为我们有对抗星门的本钱,以为星门会守规矩不派神将下场,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可笑的一厢情愿。”
“刘玉也对谢继礼有意见吗?”
“他也后悔自己判断失误。”
于高远拿着电话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说:“你的意思是?”
聂永胜沉声说道:“要尽量阻止这件事。”
于高远缄默不语。
这一次无声的对话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像是在比拼谁更沉得住气。直到聂永胜那边响起了电话铃声,聂永胜才按捺不住,快速的说道:“是他纵容他那个女婿破坏规矩在先。你好好考虑考虑……”他冷冷的说,“……为子孙后代计……”
于高远回过神来,寒夜里全身都渗出了汗水,濡湿了里面的衣衫。他放下手机向着办公桌走去,恰好一阵狂风吹落了红色宫墙前盛放的梅花。
血色的花瓣如雨。
……
在太阳破开云层的瞬间,满目刺眼的光芒令成默不得不闭上眼睛,就在这时,身旁的k01亲了他。
通天塔的顶端寒风凛冽,她的唇却像温热的水,暖且柔。
“哥哥,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冰雪消融,溪水淙淙在原野上流淌,绿树发芽,苔藓和草地倔强的突破了泥土。毛茸茸的小兽钻出了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