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边廷有将方平冠,朝内无人莫做官。
天子见众人都道可任,随即降旨到落贤庄,宣云太师见驾;又宣新科鼎甲,并张实一同见驾。不一时,云太师和山玉、章江并张实等,入了偏殿。山呼已毕,天子道:“今有雁翎攻打三关甚是危急,今命老卿领兵前去征伏雁翎,即以得胜之时,去平伏北寇,有功回来,自当重赏。一切文武,随卿调用。”太师道:“有一件要事,依得微臣,情愿前往。”天子道:“卿且奏来。”太师道:“臣此去离京万里,所有紧要急军情,不过是一纸文书,上达天廷,倘误丝毫,便误大事。臣保文正标本,臣方敢去。”天子会意道:“准卿所奏。”正是:君明政治依贤奏,臣善经尤发睿思。
天子又道:“要多少人马?”太师道:“路远途遥,兵多粮费,只要五千人马,便已足了。”天子大喜,封云太师为平西大司马,封张实征西先锋,封新科前五名鼎甲为随征参谋、军前都御史、升文翰林为标本御史,赐宴偏殿,择日起程。
正是:君臣歌雁藻,龙虎会风云。
话说云太师宴罢,谢恩出朝,率众回庄。次日挂了帅印,点了五千披甲,下了教场,操演人马。发了宝纛,将人马命山玉、章江、张实扎住城外,下了营盘,自己同云素、璧全回到庄上,料理家务。才进庄门,只见文翰林打道来了。
正是:朋友关心重,将行叙别情。
那云太师听得文翰林到了,忙忙整衣出来迎接,道:“老夫失迎了。”文正道:“岂敢。”二人见礼,分宾坐下。茶罢三巡,文正道:“弟前在琼林宴上,见新科状元好似钟生模样,弟因匆匆,未敢明言,想太师必知其故。”太师哈哈笑道:“先生还不知道么?恭喜令徒中了两个鼎甲。”文正道:“又来取笑了。小弟并无他徒,焉有两个鼎甲?”太师道:“你不信叫来你认认。”遂叫云素出来拜师。云小姐即忙整冠而出,见文正口称“恩师”,即便下拜。慌得文正连忙扶起,道:“探花公请,没要错拜了人。”小姐道:“难道先生认不得奴了?”随即起身,除了冠带,露出女妆道:“先生认认。”文正一认得是素晖,大惊。问太师:“久闻令爱失却,今日因何如此?”
正是:双登皇甲人皆羡,两中头名世所稀。
当下文正道:“素晖奉旨从军,多有不便,不如同我女儿一处躲避些时候,回军之日,再作道理。”太师道:“若得如此,足感盛意。”二人叙了一会,文正去了。太师那时即将素晖暗送文府后堂,与夫人别过,走马入城来。别过圣驾,择定次日,开兵不表。再言刁国舅这个标本美缺,被云太师白白夺与文正做了,好不烦恼。心生一计,忙到先锋张实那里,商议道:“云老贼因是我对头,倘他此去得功,越发盖住你我了。将军只诈言雁家全家已斩,急他来和云定交战,先送老儿的命,那时兵权都是将军成功,岂不为妙。”张实大喜:“谨依尊命。”
正是:莫道直中直,须知仁不仁。
不表刁发定计。再言刁虎和云文说道:“若雁翎回来报仇,你我俱是一死,如何是好?”云文道:“降非先除了他们才妙。”包成在旁,向刁虎道:“这有何难?只得如此如此便了。”
正是:任你明枪易躲,须知暗箭难防。
未知包成说出何计,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