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友重逢,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双方正沉浸在一种缅怀温情的心绪之中,一个小秃驴却来大煞风景,谁不恼恨?
林浊江笑道:“这位是小和尚寂真,一位……道友。”
方意熷惊讶道:“有这样的道友,你不会被忽悠去当和尚吧?”
林浊江还未说话,外公已经反应激烈,挥手道:“不可能!绝无可能!沟子若去当和尚,我……我就去上吊!”
外婆捶了外公一下,怒道:“你胡说什么呢?沟子可是有婚约的,怎么可能当和尚?”
“怎么不可能?”外公横眉冷眼,气呼呼道,“以前有一个富商,娇妻美妾好几个,后来去庙里求神拜佛,跟老和尚谈心,一来二去,竟然散尽家财,还赶走娇妻美妾,这是蛊惑人心啊!”
外公吹胡子瞪眼,斜睨寂真小和尚,越说越气,眼中满是怨气,若不是对佛家还有些敬畏之心,早就挥扁担赶人了。
寂真面色苍白,委屈巴巴,一副可怜模样,深受打击啊,快哭啦。
“外公,你怎么这样说啊?小僧哪有这能耐啊?”
“哼!我偷偷听见你们说话了,你就在忽悠沟子当和尚!”
“外公,您怎么还偷听人说话啊?”
“谁是你外公啊?不要乱喊啊!”
“老施主,你误会我了……”
一老一少竟然吵了起来,不,应该说是争辩。
林浊江连忙出言安慰外公,说自己未婚妻美绝人间,天下无双,便是给一个老佛爷当,他都是不肯当和尚的。
外公这才安心,乐呵呵的。
“沟子,这是我师兄师姐,午自元,吴馨韫,对我颇多照顾,是我极为亲近之人。”
方意熷见林浊江空闲下来,便向林浊江介绍两位同门。
林浊江拱手回应,吴馨韫笑着点头致意,午自元淡淡一笑,也点点头,骨子里却透着一股优越感。
屋顶忽然跃下两道身影,迎向芳香,午自元和吴馨韫,还有方意熷都吓了一跳,有些毛骨悚然,神色警戒。
两道身影自是红彤彤与白花花。
白花花冲向芳香,喜滋滋道:“芳香姐!好消息,林浊江要入奇门了,然后一家搬去东南府府城住,由南元侯温如照保护,我们解脱啦!自由啦!想去哪便去哪!”
方意熷瞪眼道:“竟有此事?你师父是温如照?”
她瞪向林浊江,一脸惊奇。
午自元面色垮了下来,我的老天爷啊,三大危险人物守护,还跟温如照关系这般深,这什么林浊江,竟有如此本事?
林浊江摇头道:“南元侯并非我师父。”
“哦。”方意熷点点头,并未深究。
林荣淳进屋搬了几张凳子出来,招呼众人坐下,“坐下来谈,都坐下来说话。”
陶小桃则去洗些瓜果出来,都是方元煦送来的,还有糕点什么的,招待客人嘛。
午自元看了看乱糟糟的院子,还有寒酸的瓜果糕点,眉头紧皱,有些待不下去了。
吴馨韫倒还平静,可心中亦是有些疙瘩,这种环境啊,实在待不惯,忍忍吧,妖魔鬼怪都打过交道,还有什么遭不住的?
大家却都习以为常了,林浊江看向方元煦,问道:“方叔叔,瞧你似有心事,心心念念的闺女回来看你了,还愁眉不展的,怎么了?”
方元煦重重叹口气,说道:“你还记得两年前来我家铺子找事,被你一道雷光打破半边身躯的豪猪妖吗?昨天又来了……”
方老爷连忙将事情说了一遍,末了,盯着林浊江,问道:“沟子,你看这事怎么办?”
林浊江还未说话,寂真已经高呼一声,“阿弥陀佛!这就是因果报应啊,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所以说,为人要行善积德,上天有好生之德……”
口若悬河一通,借着这个势头,还挺有道理,令人信服。
林浊江摊手道:“我一时片刻想不到什么好法子,主要是人家都躲起来了,我还能如何?佛度有缘人,僧人最擅长此道,请寂真小师父帮忙吧。”
“阿弥陀佛!”
寂真双手合十,说道,“此事简单,让你家小舅子多多吃素,一心向善,虔诚忏悔,请求原谅。”
“放屁!”
午自元跳了出来,挥手道,“这种妖孽,杀了便是,方老爷无须担心,我这就去请仙门长老前来拿妖!”
寂真瞪眼道:“干嘛呢?砸小僧场子啊?”
午自元皱眉道:“你是哪个寺庙的和尚?”
“关你什么事?”寂真如怒目金刚,瞪眼道,“你一天到晚喊打喊杀的,很厉害吗?就你有靠山背景?没听方老爷说吗?人家学艺归来!哪个学艺回来的没有师兄弟?即便没有,师父总有吧?杀了徒弟,师父来了你怎么办?你们拍拍屁股走了,后果却由方老爷承担。”
午自元有些瞠目,小和尚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道理,他微微皱眉,冷笑道:“依你所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