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事最缥缈,无迹可寻,命运奇妙而扑朔迷离,捕捉住并驾驭操纵,这是拨转天命,干涉天道运转。
小人物有小命运,最易操纵,这就是《惩恶圣典》的运转道理。
寂真实在讨厌辛秀,便催动《惩恶圣典》,以冥冥之感,倾注恶意,令圣典致其气运受损,毁其命运与躯壳。
圣典照辛秀之时,便有大神通之力侵入其身躯,这种佛门神通力,在诞生之初便不是直取生命的,所以杀不了人,可一旦作恶,被怨气侵袭,便会产生诸多恶果。
辛秀修道根基被毁,这事寂真是不晓得的。
且说当日,林浊江送走四人,目光便转到了偷心贼身上。
天蛊珠已经镶嵌入林浊江的手掌之中,在林浊江提起偷心贼之时,他意念一动,便以天蛊珠的力量遮蔽天机,笼罩了偷心贼,故而幽林门的宕狩才失去了对通心母虫的感应。
天蛊珠的力量弥散之时,传出一股朦胧意念,还有吸力,竟是索要灵魂力量、血肉、精神、真气这些东西。
林浊江以精神镇压,心中将天蛊珠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如今天蛊珠在偷心贼躯体中的力量还未散去,林浊江也未见到通心虫出来,自是不敢怠慢,他听宕狩说过一些关于通心虫的事,那是有智慧的神虫,天蛊珠若易主,通心虫也会跟着,偏偏通心虫是无迹可寻的神虫,非金丹是难以避开的。
林浊江凝视偷心贼,问道:“你为何对我姐姐下手?听说你非黄花大闺女不偷心,为何又打破原则?”
偷心贼抬头看了林浊江一眼,有气无力,并不言语,林浊江依稀能在脑海勾画出偷心贼的原貌,并非教书先生徐集秋的长相,反而是其貌不扬,丢在人群中都不显眼。
林浊江见偷心贼不言语,便阴恻恻道:“我有无数种酷刑让你开口,你信不信?”
“我信。”偷心贼有气无力,声音嘶哑,说话都费劲,“我只是想垂死挣扎一下罢了,想着你若怒而杀我,令我解脱,岂非妙事?”
林浊江讥笑道:“想得美,我即便杀了你,也能施术令你魂魄聚成厉鬼,到时候就更好玩了。”
偷心贼闻言,打了一个激灵,吓到了,差点尿出来。
他连忙摆手道:“别这样别这样,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府城袁家所请,家主是袁宿袖,主谋是袁乘颂,他们知我威名,便想方设法请我帮忙,给了千两黄金,我不在乎这个,但他们还答应我,若我在天段府城偷心,便为我打掩护,嘿嘿,我答应了。”
这厮一股脑便和盘托出,林浊江听得面色铁青,原来竟这个袁家,两年前的一场刺杀,怕也是那袁乘颂指使,如今更是杀人诛心,人渣!
一旁看戏的寂真更是大怒,暴跳如雷道:“什么袁家?竟如此禽兽行径,还是个人吗?小僧这边去超度了主谋!”
林浊江瞪了寂真一眼,怒道:“闪开!没你的事。”
寂真弱弱的道:“林兄,你不会杀人全家吧?这不太合适,我势必要阻拦你的。”
林浊江笑道:“小师父说笑了,我岂是那样的人?”
“我觉得你是……”寂真认真严肃道。
林浊江不再理寂真,提起偷心贼便跑,说道:“寂真,我去处理了这厮,你莫要跟着。”
寂真又岂会理睬他?你说不跟便不跟,闹着玩呢?想背着小僧搞什么龌龊事?没门!
反正林浊江甩不开他,也奈何不了他,寂真就有点有恃无恐了。
这回,寂真却是失算了,林浊江以庞大灵气来洗筋伐髓日久,真气沉淀洗练,躯壳坚韧,爆发力惊人,更夺得了天蛊珠,那速度,寂真便是拍了四枚佛门神行符都追不上。
寂真望尘莫及,遥遥看着林浊江的背影,气得跳脚,因果红绳他给林浊江解下来了,而即便不解下来,他也追不上林浊江啊,等他找到了人,偷心贼估计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佛爷我一定要好好修炼神行术!还有飞行法门!谁也休想佛爷我!!!”
寂真哇哇大叫,踩得满地窟窿。
……
林浊江甩开了寂真,又将偷心贼丢下,眯眼问道:“天蛊珠,你从何而来?”
偷心贼苦笑道:“您如此慎重行事,便为此一问?说实话,当时我穷困潦倒,在河边捞到一具浮尸,摸钱袋的时候摸到的,那时我也不知它是何物,直至它主动钻入我的体内,吸食我的精气神,血肉气血……”
他抬头看向林浊江,邪魅一笑,神色诡异道:“你……怕是要步我后尘了,那东西不是什么好物,助我良多,却令我害人,替它捕食,还说什么等价交换,助我之损,由我回馈……你镇不住它,也得如我一般,嘿嘿嘿……”
一阵怪笑,似在自嘲,似在嘲讽世人,嘲讽林浊江。
“哦?是吗?”
林浊江抬手,天蛊珠跃出,滴溜溜转动。
右手托着天蛊珠,左手拔出秋虹剑,敲了天蛊珠几下,林浊江眯眼道:“天蛊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