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浊江一伸手,将短刃握住,给了丫鬟一个重重的耳光,一颗雪亮银牙飞出,下手着实狠辣,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某位精瘦男子见势不妙,便要抽身而退,转身疾行几步,撞入了林浊江的怀里,他竟是毫无察觉,不由毛骨悚然,强自镇定道:“干嘛呢?还不让走了?”
“别人可以走,你却是不能的。”林浊江冷漠道。
精瘦男子脸色难看,怒道:“为何不能?信不信我去县衙告你啊?”
“走吧,去一趟县衙。”林浊江向精瘦男子勾勾手指,转头对妇人与丫鬟道,“你们也一起。”
妇人狞笑道:“好得很,老娘正要去县衙告你们呢!”
林浊江捡了几件成衣包起来,又拎起妇人踩过的衣衫,也包起来,对林荣淳道:“爹也一起来吧,娘和红彤彤留在店里,我们去去就回。”
陶小桃点点头,有林浊江在,她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极为安心。
瞧儿子的举动,定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一定能解决问题,那妇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故意做手脚,红彤彤只能护卫他们的安全,解决不了问题,若让一些人乱来,这店铺也就开不下去了。
红彤彤朝林浊江点点头,喊道:“我主人呢?”
林浊江挥手道:“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红彤彤面色一沉,哼了一声。
一行人便往县衙赶去,那精瘦男子瞧形势不对,在路上人多之地洒了一把铜钱引发骚乱遁逃,被林浊江扭住,卸掉两条胳膊,并从精瘦男子怀中摸出一些瓶瓶罐罐,塞入怀中。
那妇人和丫鬟见此,面色微微一变,彼此相视一眼,露出诡异之色,已经有了退意。
妇人忽然止步,摆手道:“好了好了,今天这事我就不计较了,也不必去县衙了,小月,我们走吧!”
“好的,夫人。”丫鬟点头,二人顺势便往一侧的甬道行去,被林浊江挡下。
林浊江扬了扬手,气势骇人,那妇人与丫鬟连忙捂住脸颊,战战兢兢,随着林浊江走了。
一路赶至县衙, 击鼓鸣冤,开堂审案。
县令从后堂走出,端坐肃穆,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谁是苦主?谁是被告?所为何事?”
那妇人立即恶人先告状,喊道:“左县令,左县令!我是童家家主夫人,午后去林记布庄买衣裳,有内衫外衣,穿上不久就浑身难受,奇痒难耐,脱了便好多了。林记掌柜害人不浅啊,定是用了什么恶染料,伤着了皮肤,他本就无理,却还蛮横,他儿子还打我耳光,请县令老爷做主啊!”
县令愣住,童家的夫人?这可不得了,要认真对待啊……嗯,林记布庄掌柜?相当熟悉的称呼,难道是……
“县令老爷,我家夫人句句属实!我是夫人的丫鬟小月,我能作证!”
丫鬟小月连忙朝县令拱手下拜,替自家夫人作证告状。
“被告,是否属实啊?”
左县令威严看向林浊江父子,喝问道。
林浊江朝县令一礼,郑重其事道:“在下江湖村林浊江,拜见县令老爷。”
礼数周到,无可挑剔,倒像是一个儒雅读书人,他知道县衙不可带兵器入内,因此早已将秋虹剑装入了乾坤袋。
林浊江知道一些规矩,与林荣淳说过,林荣淳也跟着林浊江施礼:“在下江湖村林荣淳,乃是林浊江父亲,在此见过县令老爷。”
县令眼角直抽,原来竟是这两个煞星,麻烦大了啊。
两年前,他替张文究请来奇门中人擒拿一对师徒,却铩羽而归,据说奇门中人愤愤而走,对他怨气极大,令他极为懊恼,而师徒中的徒弟,就是林浊江。
林浊江又与县丞有些关系,县丞又是温如照的人,这背景深厚得可怕。
不久前,县城一些地头蛇联合打压林家铺子和陶家铺子生意,甚至要谋财害命,被打了回来,他还派衙役去帮忙,也被打了回来,即便请来奇门中人也无用,而林家铺子的掌柜,正是这林荣淳。
对左县令来说,林浊江和林荣淳就是两个煞星啊。
“你们有什么要辩解的?”县令言语客气了不少。
童夫人和丫鬟见此,脸色变了变,左县令对林家父子的态度转变相当不寻常啊,莫非这林家父子还有偌大背景?
林浊江又是一礼:“县令老爷容禀。”
他转向林荣淳,指了指精瘦男子道:“爹,此人是不是在成衣区转悠,东摸摸,西摸摸?”
林荣淳点了点头:“是啊,怎么……”
“他手上有毒粉。”林浊江断言道,“且与这位大婶是一伙的,这是恶意敲诈勒索,行径恶劣,人神共愤,还请县令老爷狠狠惩戒!”
那精瘦男子惊跳而起,大呼小叫道:“胡说八道!这是诬告!诬告!”
童夫人和丫鬟小月也是一脸怨愤,纷纷出言斥责林浊江,辩解起来。
“县令老爷英明啊!我们没有,我们不认识那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