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看得深远,且有真知灼见,却领着徒弟堵了好些山门,可曾想过引发的后果?”
钱裕庚双手拢袖,看向武拓烬,语气有些质问意味。
武拓烬摊手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是当局者,自是看不清的,烦请国师教我。”
钱裕庚摇头失笑:“实在不想与你多费唇舌,有失体统。”
说话间,不断有仆役领着一位位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女来到后院,前来拜见国师,而后站到一旁。
武拓烬咋舌道:“咋滴啦?想让我舌战群儒?”
钱裕庚笑道:“非也非也。”
他看向林浊江,双手从袖中抽出,缓缓的道:“若我所料不差,道友去堵门,一则磨砺徒弟本事,二则赚些宝钱。在老夫身后,是如今在京的我朝优秀子弟,老夫召来,乃是与令徒进行论道,一场一百元宝钱,如了道友之愿,就请道友不必祸害圣泉城东边的疆域仙门了。”
“嗯?”
听闻此言,不仅林浊江惊讶,便是钱裕庚身后的圣泉城优秀子弟都惊呆了,有仙门被堵了?就眼前师徒?国师如此兴师动众,便是为了跟那个少年打架?
大家都有种荒唐之感,可这是国师的行事,谁也不敢说什么,这就是大泉国师的权威。
林浊江龇牙咧嘴,这倒好,大泉王朝的优秀子弟啊,据说可是横推大业都城精英子弟的,这时候自己却要对上这些人?
林浊江倒不是畏惧了,反而有些期待,精神振奋,失败是不怕的,就怕输钱……
一局一百元宝钱啊,真够下本的,林浊江看向对面虎视眈眈的年轻人,一个个仿佛成了人形的宝钱,诱惑力堪称恐怖啊。
这些年轻人目光如刀,或是高官子弟,或是世家名门子弟,或是名师高徒,哪一个不是未来权贵?不管是气质还是威势,都极为不凡,被这么多人盯着,怕是没有几个同辈能泰然处之。
林浊江把这些年轻人看成了百元宝钱,反而目光炽热,贪婪觊觎。
他转头看向武拓烬,却见师父神色凝重,不由心中咯噔一下,又不见师父挤眉弄眼,神色也凝重起来。
“怎么?不敢?”钱裕庚挑眉道,“不敢也可,只是此后不要再堵大泉境内的山门即可。哦,对了,还有一事,赌斗赚回来的宝钱,也得还回去。”
武拓烬和林浊江面色一变,异口同声道:“不行!”
“斗就斗!”武拓烬狠声道,吃下去的宝钱还想还回去?做梦呢吧!简直是虎口拔牙!
林浊江哆哆嗦嗦道:“师……师父啊,我宝钱少……”
“输了,扣完你的,再扣我的。”武拓烬断然道。
林浊江苦兮兮,师父啊,你就是这么当师父的?
“哈哈哈……”
圣泉城的精英子弟中,有一个胖子哈哈大笑,指着林浊江,合不拢嘴道:“瞧瞧,这小子的神情,有趣有趣,哈哈,好笑啊。”
好几人都笑了起来,讥讽嘲笑,肆意张狂。
林浊江眯眼望向那胖子,啧啧道:“这一身肥肉,剐起来一定能剐上一万刀。”
那胖子笑容一僵,杀气腾腾,指着林浊江,厉声道:“老子第一个就要跟你打!”
林浊江跳到空旷之地,从乾坤袋抽出秋虹剑,剑指那胖子,一手勾勾手指:“那胖子,来来来,来战!”
那胖子大怒,扛着一个算盘走出,气势汹汹。
“且慢!”
钱裕庚忽然抬手。
林浊江疑惑道:“干嘛呢?反悔了?”
钱裕庚摇头道:“我这一草一木都是我精心布置,可不能让你们破坏了,而且,你一战过后势必有所损耗,须得在特殊区域进行。”
他看向武拓烬,悠然道,“是在你的天府,还是我的天府进行?”
武拓烬淡然道:“就在你的天府。”
开玩笑,入了天府,便能探到一些大道虚实,这钱裕庚就是一个阴货,这里给挖了一个坑呢。
若是他情急之下,忧心钱裕庚在天府之中做手脚,便要在自己的天府之中进行,到时候,天府展露,即便不让钱裕庚进入,这位大泉国师恐怕也能看破一些虚实。
至于钱裕庚为何这么大方,一会儿自会有分晓。
钱裕庚淡然一笑,点头说好,一挥手,虚空扭曲,斗转星移,众人进入了另一片天地。
这片天地鸟语花香,仙气渺渺,到处是青草池塘,竟还有一些动物奔走追逐,池塘有鱼儿跳出,鱼尾抽打,啪嗒作响。
一只仙鹤远远觊觎着,见鱼儿又跃出水面,陡然化作一道流光,张口向鱼儿啃去,那鱼儿却震荡鱼尾,翻了一个身,抽了仙鹤一个嘴巴子。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鱼打鹤,似还有羊顶狼,凶猛无匹。
这是妖域吗?怎么禽兽都在做一些违反常识的事?
武拓烬也得入天府,不由暗赞国师老爷大方。
平平无奇,犹如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