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给女子塞了一锭银子,然后推到一旁,与林荣淳一道前行。
那衣衫褴褛的女子握着银锭子愣愣出神,转头看向林浊江的去向,嘀咕道:“这算不算好心性啊?”
……
林浊江到家后,见母亲脸色苍白憔悴,心头便是一阵紧抽。
“娘,我们一起去二舅家看看吧。”林浊江轻声道。
说完,他就喊上林荣淳,一起去收拾行李去了。
陶花村在隔壁凤化镇。
林小笋一个人在家待不下去,也跟着一起去了,一家四口走了两个多时辰的路,赶到了桃花村。
林浊江在二舅家见到了外公外婆,两位老人已年近六旬,形容枯槁,显然二舅一家遭难,对二老打击巨大。
大舅也在,见到林浊江一家时,迎了上来,沉声道:“荣淳,沟子,小笋,都来啦,小桃,快带孩子跟爹娘见礼,让爹娘也心有安慰。”
两位老人见到林浊江一家,颤颤巍巍起身,伸手抚了抚孩子们的脑袋,悲痛之色缓和多了。
外婆忽然抱住陶小桃,便是一阵痛哭,而且越来越悲伤,几乎便要哭晕过去。
林浊江无奈上前,给外婆渡了些真气,免得外婆真的哭晕过去,劳苦半辈子,年纪大了,哭晕过去醒不过来都有可能。
眼看气氛缓和了,林浊江走到大舅身旁,低声道:“大舅,舅母和表哥表妹呢?”
大舅叹气道:“我们报官了,可到处都说这是妖怪所为,报官都没用。孩子他娘怕沾染了晦气,或是被妖怪盯上,不敢带孩子来。”
林浊江沉默片刻,问道:“二舅呢?”
“在县衙敛尸房……”
林浊江眯眼,并不啃噬血肉,会是妖怪所为?
“仵作怎么说?”
“说什么一刀毙命,是江湖悍匪做的。”
“杀人动机是什么?丢财物了吗?”
“财物没丢,可杀人动机,据衙役说,悍匪杀人都是一时喜好或一时兴起……”
闻言,林浊江眯眼道:“就是说,衙门查不下去了,要推给悍匪?然后不了了之啊。”
大舅没有说话,事情发展大抵如此了。
林浊江面色阴沉,总觉得修道之后,诸事缠身,麻烦不断,还被人针对,心中愤懑不平。
……
总督府在东南道东南府府城之中。
温如照在府上拿到密信,打开来看了看,捏捏眉心,嘀咕道:“亲人便是软肋,或许,这也是一个好结果。”
温如照忽然起身,打开房门走到院中,仰首看了看,天色昏暗,晚霞如彩织。
过了良久,温如照一步跨出,走到了天上,消失于天际。
……
桃花村外。
糙汉子温王九出现在一座土丘之上,望着桃花村,长长叹了一口气,所谓祸不及家人,那是正道人士遵守的规则,一些妖魔鬼怪,还有卑鄙小人却不管这些。
他一眼望去,便知道是魔道修炼者所为,他看到了一丝因果,看到了一丝妖魔气息。可魔道修道者为何对林浊江的亲人下手呢?
魔道修炼者杀人不讲道理,或是肚子饿了,或是掠夺血肉,或是掠夺能量,都有可能。
可两次屠杀都跟林浊江有关,事情就蹊跷了。
有些妖魔做事肆无忌惮,为了壮大队伍,什么手段都使,让人变坏,让人魔怔,让人充满仇恨,魔道法门四处传播,温王九便见过一个案例,便是有些妖魔看中了某人的资质,扮成修道者杀人全家……
那人恨得要死,修魔道报仇雪恨,后来得知了真相,也迷失了自我。
温王九又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孩子啊,接下来,他究竟会怎么做呢?
……
林浊江还能怎么做?自是请大舅一起去虎阳镇住,他也好护他们安全,至于凶手,总要查一查。
大舅还好说话些,外公外婆却是故土难离,死活不肯走,要死就死吧,反正也活够了,只盼着凶手再次出现,被官府抓住杀死!
林浊江费了好一番唇舌,什么儿孙承欢膝下,什么尽孝,总算让外公外婆略有松动,答应去虎阳镇住一住,如若实在住不惯,便只能作罢回来。
林浊江在桃花村待了几天,查二舅一家受害的事,当时事发夜里,悄无声息,也就第二天二舅的酒友上门,才发现了惨状。
凶手盯上了二舅家,怕是已有蓄谋,总能留下蛛丝马迹,于是四处打听近期是否有陌生人来到,又问询是否有奇怪的人打听二舅的消息。
林浊江却忽然遭遇衙役,被告知凶手已查到,然后给了他一张画像,画上是一男一女,一高一矮。
“这是……”林浊江呆住了,一段记忆浮现脑海,啰里啰嗦矮小男童管非今,冷漠无言高瘦女子!
是这两个魔道修炼者?!那么,姐夫一家……林浊江目光阴沉,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