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左叶叶前来,满目惊讶:“小姐,您怎么亲自来了,前几日听管事的说您心疾发作,现下可有痊愈?”
清雪赶忙站起身,收拾起桌案上的书卷,手忙脚乱的又是沏茶又是倒水。
左叶叶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笑着说道:“早便好了,没大碍,今日听闻你中了解元,便过来亲自给你贺喜。”
说着左叶叶拿出那一袋金子,放于桌上又道:“我也没什么贵重的物件给你,你便收下这个,想买什么便买什么,科考不易,莫亏了自己。”
清雪怔愣片刻,失笑摇头:“小姐言重了,清雪吃穿住行都是府内花销,没有什么是比您收留我到至今更贵重的,我只愿将来能为左府和小姐争光,报答小姐对我的好。”
左叶叶闻言挠了挠头,她是真的想不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清雪认为自己对他好的……毕竟她一开始只是贪图对方的美色而已。
“已经很好了,你中了解元,左府也添了光,我亦十分高兴。”左叶叶立即夸赞他。
清雪却摇摇头,目光坚定:“还不够,我要继续努力,明年还有会试和殿试,小姐相信我,我一定会高中,然后回洛州城,求娶小姐,报答左府!”
左叶叶汗流浃背,见他居然还未死心求娶一事,只能硬着头皮连说了几个好,又叮嘱道:“劳逸结合,身体要紧,记得按时用饭。”
清雪感动的应下,左叶叶赶忙出了清雪的院子,跑到正厅用餐去了。
左老爷正在桌上等她,圆圆胖胖的身子如同一个可爱的不倒翁,见到左叶叶前来,八字胡翘起,很是高兴道:“去清雪那了?”
左叶叶点点头,狐疑道:“干嘛?”
左老爷夹了一块肉,边吃边笑:“爹觉得这个清雪不错啊,比那养不熟的白眼狼强了不知多少倍。”
白眼狼=融离。
左叶叶无语,直接翻了个白眼:“您哪是看他不错,您是看解元不错吧?”
从前融离不在时,也没见过他爹夸过一句后院这几个人。
“解元,你知道有几个人能中解元?”左老爷哼了一声:“那些能高中三甲和前十的举人们,才有能力在乡试得解元,这清雪未来可是前途无量啊。”
左叶叶哦了一声:“他就是得了状元,和咱们也没关系。”
左老爷小圆眼瞪起,啧了一声:“你这丫头,怎么这般倔,总归这融离是自己走了,清雪除了长得不如他,哪点不比融离强?他若真的中了三甲,不,他若是个举人,爹都同意你嫁给他!”
左叶叶一双圆眼也瞪起:“爹,您也不能这么卖闺女吧,再说了,这和融离有什么关系,我谁都不嫁。”
左老爷气的两眼一抹黑,左叶叶也怕把左老爷气出个好歹,吃完饭一抹嘴,赶紧开溜。
当晚,沐浴过后的左叶叶便平躺在床榻上,直呆呆的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画像,心里什么都没想,但就是比以前更爱发呆了些,心头也更恍惚空荡了些,说悲伤不悲伤,说愉悦也不愉悦,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叩、叩——敲门声于外响起,拉回了左叶叶的思绪,她披了件衣衫下榻,打开门。
眼前赫然是一袭如雪的白衣,左叶叶瞳孔微缩。
“小姐,我为小姐作了一首诗,便迫不及待的前来了。”清雪眉开眼笑,目若朗星。
不是融离啊……
左叶叶回过神来,脸上一抹失望一闪而过。
原来这便是患失患得的滋味吗?
如初 世道为何如此不公呢?
三个月的时间, 转瞬即逝。
寒冬腊月之际,洛州城也迎来了第一场雪。
左叶叶给桃树苗包上了厚厚的纸糊保暖,细心的打理着几株小树苗, 竹院的屋子也上了锁,再无人于此居住。
而融离的离开,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 便让众人都忘却脑后继续生活, 对于左府而言,没有任何的影响。
小红撑着油纸伞, 小跑而来, 担心的喊道:“小姐, 您怎么又自己过来打理了,这么大的雪,若把身子冻坏怎么办?”
小红赶紧将厚重的披风给左叶叶披于身上,又把手炉塞到她怀里,油纸伞全部倾斜到左叶叶头顶。
给最后一株树苗浇灌完水, 左叶叶才站起身来抹掉额间的汗珠笑道:“你家小姐又不是纸糊的,哪那么容易冻坏。”
左叶叶擦擦湿滑的手,转身出了竹院, 回去的路上还问道:“清雪是不是快到京城了?你去信问问他, 盘缠还够不够,若是不够, 就让他从京中的左记商铺取银钱。”
小红笑着应下,还打趣道:“奴婢知道了,小姐便放心罢,奴婢记得清雪公子的家人好似就在京城,再不济, 他还能回家呢。”
左叶叶撇撇嘴,不屑道:“在京城又如何,这么多年对清雪不闻不问,哪里算得上是家人。你瞧我爹,要是一天不知道我在哪,他都得疯了,这才叫家人。”
“是,老爷对小姐当真是处处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