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内子蛊早在傀儡激活时就与母蛊宿命相连,也都无声无息地纷纷死去。
这些人一个接一个茫然地苏醒,完全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在问雪宫外身受重伤。
沈楼也清醒过来,扭头看到自家妹子浑身是血、抱着柳燕行无声掉泪,连顾知寒这样潇洒的人也在一旁默默落泪,他爹和肖兰仿佛在默哀,顿时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你们哭什么?”
顾知寒回眸瞪他,两只眼红得像兔子。
“老柳去了,你看不到么。”
“啊?”沈楼揉了揉眼,指一指柳燕行的胸口:“是我瞎了么?我怎么看到他胸口还在喘气呢。”
沈柠猛地抬头,贴在柳燕行胸口细细听了一会儿,抬头时泪珠子要掉不掉,比沈楼还要更茫然无措:“确实……好像还没死……”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
自刎
柳燕行浑身冰冷地昏迷过去,?遗言也交代得干脆利索,以至于沈柠见他合眼后太过悲伤,竟没能注意到他胸口还残存了一小团热乎气。
若非沈楼完全在状况外,?冷静理智,?旁观者清,搞不好柳燕行就这么凉了。
如今被沈楼点破,沈柠心底已经熄灭的灰烬重新又闪起一星点小火花,?她下意识又听了听柳燕行心跳,?“没死,?他还没死!”
沈缨立刻蹲下去探他体内,?良久,终于在沈柠期待的眼神中迟疑着说:“他内力已溃散,经脉却似乎尚未全损。应该还有救。”
沈柠在那一瞬,?眼里的星光重新聚集了起来。
顾知寒几乎不敢看她,小心翼翼地提出一个假设:“老爹啊,您看仔细点,?有没有可能是回光返照,或是一时没死透、等这口气泄了,?就彻底完蛋?”
他顶着沈柠几乎要杀人的眼神说:“我不是咒他啊,?就怕大家白开心一场,?提前问清楚。”
肖兰身在帝鸿谷,历代双星常有进阶失败道心颠覆而亡的,?甚至不久前刚亲历洛小山的死,自此对这种伤专门进行过了解,此刻听顾知寒的担忧,也上前查探一遍。
“不会的。心法的伤如果压制不住就会彻底爆发,当场功散人亡。剑圣前辈既然说他内力已经溃散,?那伤势必然已经发作过,如今没死,应该是他命硬,熬过来了。”
沈柠哑着嗓子道:“爹,我想带他上青杏坛请愚尊医治。从前我以为必死无疑,如今有了一线希望,我要请最好的大夫救他。”
沈缨沉吟片刻:“愚尊对我怨气不小,不一定肯出手救人。我随你同去,万一有什么要求,我应下便是。”
肖兰也道:“我也去,帝鸿谷同青杏坛有几分渊源,当年师父没能帮上剑圣前辈,一直引以为憾。有我跟去,愚尊应该不会太为难剑圣前辈。”
肖兰沉默寡言,关键时刻却并不愚笨,有他这位帝鸿谷代言人在,青杏坛行事必然得收敛三分。
如今是去救柳燕行,请肖兰去实在不妥。他若说其他理由,沈柠一定拒绝,只是沈柠倒不怕别的,就怕愚尊那老头子趁机折辱沈缨。肖兰这样说,沈柠便没再反驳。
“算我一个。”顾知寒开口。
沈楼问:“你不管荒海了?”
“平日我就不怎么管事,再说柳燕行都半死不活的了,我哪来的心思管荒海。跟正道的账都算清了,剩下的事,监兵他们能处理好,没问题吧?”
荥山双剑已经清醒,监兵君抽身跟过来,听他问话,点头道:“是,尊主无需挂心。”
顾知寒满意,转而看向一旁的姚雪倦:“很好,我清理个门户,咱们就走。”
姚雪倦自打偷袭沈柠没得手,误把母蛊种入柳燕行体内,如今连母蛊和子蛊一并失去,再无倚仗,整个人如失了魂魄一般。
她原先打的算盘是将母蛊趁乱种入沈柠体内,商非吟已死,懂子母蛊操纵之法的只剩下她一个人,无论是要保住沈柠,还是唤醒沈楼这些傀儡,她都有足够的砝码来谈条件。
她本想以此为凭,求沈缨应允她和沈楼的婚事。她打算得极好,不愿沈楼无知无觉地跟着,也受够了商非吟的搓磨摆布,她想真真正正得到沈楼。
可是如今一切都完了。
柳燕行拼着性命不要将子母蛊毁掉,也一并毁掉她全部的筹码与希望。
顾知寒话音刚落,沈楼就提剑指向姚雪倦:“我来,姚雪倦做出这些事,多多少少有我的原因。”
“大公子,你也觉得我弑父、纵蛊,罪大恶极,是么?”
姚雪倦声嘶力竭地辩解:“商非吟一心执迷培育出真正的圣蛊,我不到七岁就被他喂下损毁根基的药,送去荒海受护灯使酷刑,就为盗取《山海卷》心法原本和阴阳药方。”
她惨笑道:“我一生被他毁掉不算,十来年里不闻不问,好不容易我靠着自己成为芙蓉城首徒,结果两年前魔教覆灭,他不仅活了下来,还带着教主死后失去宿体的母蛊,种入我体内。”
沈柠微微蹙眉,被姚雪倦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