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用内力,单凭剑术过招,宴辞用的是木剑,阿罗用的是青睚,能把她逼到青睚出鞘用上剑气,实际上阿罗已然落了下乘。
若单论招式,虽然宴辞的剑招走的也是只攻不守的快剑路子,又险又凶,却凶不过沈家的《易水诀》。两人之所以能打到这个地步,还是因为宴辞身法步法太过高明,常常攻其不备。若是他能调动内力,只怕还要更加厉害。
“是一位朋友自创的身法,我又给改了改。”宴辞摸了摸鼻子,抱着手臂问:“用这套快剑,陪柠姑娘练练反应机变,可以胜任吧?”
阿罗只当他不愿透露身法传承,不再追问。
沈柠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剑招太过套路死板,宴辞这种变幻无常的攻击方式,确实极为合适。
阿罗已从方才切磋中看出,他虽用不出剑气,但控剑的功力绝非寻常,□□沈柠不在话下,因此点头道谢:“那就有劳了。”转而嘱咐沈柠:“接下来你的对练就请宴公子帮忙,别仗着宴公子客气就偷懒,知道么。”
“知道啦~”沈柠欢呼一声。
宴辞年龄上也比她大许多,但大概是和他一起骗过人,又救过她,而且好好的无暇体等同全废,和她这个剑术废柴半斤八两,天然就是同盟。
待阿罗交代两声走后,沈柠立刻拎着木剑跑过去,推了宴辞一下。“你也太厉害了吧?真没用过剑?”
宴辞故意逗她:“我也是才会用剑啊,以前只帮朋友改过剑法,没怎么用剑对过阵,没想到这么简单。”
沈柠心塞,要真是第一次用剑就能耍成这样,岂不是要超神?
宴辞见她真的难过,软下声音:“柠姑娘,你别急,我刚才和你姑姑对招发现,你们沈家的剑术需要出剑迅捷、抱着必杀决心。你这么心软,肯定是两样皆无,才导致高妙的剑招使得破绽百出。我再把刚才那些身法完善完善,之后教给你,你靠着这套身法,便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限制剑招威力。”
“那身法真是你自己想的?不对,”沈柠方才也看到他的身法,十分高明,听他这样说一时又惊又喜,“我是说,你真的肯把这么精妙的身法要教给我吗?”
“当然,这就算精妙吗?虽然我想出来的武功确实不错……”宴辞今日喝了酒,又和青睚剑打了一场,放开许多,托着下巴思考,故意逗沈柠着急。
他从前其实很开朗,只是两年前遭逢变故,醒来后才性情大变。或许沈柠武功太低又很真诚,让人提不起戒心,宴辞和她相处时,或多或少会冒出些以前的习惯。
沈柠眼巴巴等着他决断,一双桃花眼又大又清澈,长长的睫毛让她专注看人时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还被下人精心挽了头发,不说话只默默等着宴辞。饶是宴辞自问从不在意美色,也不得不承认,自古死在美人计之下的人委实不冤。
他甚至莫名想到,沈柠或许真的应该去加入鹧鸪天。
她若修习阴阳道,哪个人敢说能招架得住?不出两年就可以呼风唤雨一统江湖了。
自己不会无意中斩断了人家的光明前程吧……
“当然,不过一门武学而已,悟出来就是给人练的。”
“真的?”他这么坦然,沈柠若非亲眼见过,还当他要教的不是什么精妙武学,而是地摊上强身健体的九流招数了。
“真的。”宴辞今夜好像特别容易笑:“不过我教你身法,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好,你说!我先听听。”沈柠太想提高剑术,想着只要不是太难,就答应下来。
宴辞看住她的眼睛,认真道:“如果到了钧陵看过刀,确定你要找的人就是柳燕行,那我想让你别再惦记他了。已经十二年过去了,你这样的好姑娘,不应该再执着于一个人人唾弃的魔头。”
他说得很轻、很慢,可语气很坚定。眼中有着沈柠看不懂的沉沉暗色。
沈柠一怔,心底有些慌乱无措,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随口乱说:“怎么是这个?一般不都得象征性提些什么日后不得用这套身法做违背道义之事的要求么,你就不怕我学会身法后武功大进,为恶武林啊?”
宴辞等了她很久,大概是知道她不会答应,沉默了一会儿竟然没有逼迫,反而重新故作轻松地逗她道:“就算你学会,也不过是二流剑客,为恶武林?柠姑娘不必有此顾虑。”
“哦,忘了还有我爹和沈楼两个剑圣在头顶压着。”沈柠瞬间认清了现实,松了口气,顺势不再提那个要求,索性逃避过去:“二流剑客也不错了,足够了。”
“柠姑娘放心,我的武学我负责到底。”宴辞正色道:“若有朝一日你仗着身法为恶武林,用不着你爹和你哥哥,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必定亲自处置。”
这句话语气平平,但沈柠却知他绝无虚言。
虽然是在警告威胁,反而让沈柠安下心来。就好像在高考时,老师明明白白告诉你通过冲刺能考到哪个二本大学,以后毕业若不小心犯罪也会亲自逮捕,人生规划有保障监督一样。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