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诠释了什么叫一学就会、一用就废。
反观沈楼,招数都不能完整背下来,偏偏一对练就跟被剑神附体一样,见招拆招,时而还能灵光一闪来个神来一剑。
兄妹俩的母亲亡故得早,她是商户之女,除了打得一手好算盘,半点不会武功。沈家人都以为沈柠完整继承了母亲的天资,对剑术一窍不通。沈缨怜惜她这点像极了亡妻,不仅不多做要求,反倒觉得极好。
只是可怜教导她和沈楼的阿罗差点都怀疑人生了。
明明同样的教导方法,沈楼保持了沈家人均剑圣的画风,进境神速,一套剑法从不需演示第三次。而沈柠自小样样聪慧,相貌又极出众,玉雪可爱仿佛一个小仙女,偏偏武功造诣实在可用惨不忍睹这四个字来形容,阿罗教导她时日日都在自我反省。
这还怎么练?
沈柠前三年挣扎着不肯放弃,好的既然动手能力差,那咱肯吃苦、肯锻炼,就和练体育一样,走勤能补拙的路线!她这不是还有个剑圣爹嘛,天然坐拥有最好的教育资源,沈柠于是一边锻炼自己、一边积极求教。
直到惨烈的现实如浪潮般冰冷,狠狠拍打在沈柠的脸上。
沈家目前就剩她爹沈缨、她哥沈楼、剑侍阿罗和她四个人。四个人中除了她都是一水儿的剑术天才,从没遇见过瓶颈,习剑就像吃饭喝水时自然吞咽般顺理成章,压根儿搞不懂她这个学渣的困境在哪里。
比如阿罗指点她哥,都是类似“再飘一点”、“你心不静”这种学神间的bkg对话。
沈柠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话有什么实际指导意义?
往哪儿飘?哪个动作哪个角度哪个方向得说明白吧……
还有心静,心不止静,都快凉了好吗?我心再静也不影响我手速跟不上啊。
然后沈楼每次都精准打她的脸,听完立刻融会贯通,开挂一样剑术又精进一层,半点都不科学。
于是到头来就沈柠一个人理解不了、做不到位、全家还指点不来。
兄妹两人每日修习同样剑法,沈楼两年前就能以木剑伤人,家传剑术学无可学,一个人背着剑越过一大片桐湖,独自去了中原武林闯荡。
沈柠却仍在原地踏步,但凡耍些稍微高级些的剑招,就得听天由命了,耍成什么样子、能不能伤到人、伤到哪处,都纯看运气。
她有时候甚至怀疑她那个剑圣爹这些年从没踏出过隐居之地,一半是看中山中漂亮的花树,一半是实在没脸带这样愚钝的闺女重出江湖。
在沈家人看来,要把指点说得这么死板才能领悟,可谓天资极差。
谁也不曾料到剑圣沈缨的女儿,竟然毫无武学天赋!
只有沈柠至今都没放弃。
女剑圣的梦已经碎了一地,可她还有一张脸。顶着这张脸,怎么好意思剑术跟狗啃一样?不求剑招威力如何,至少速度要快、姿势要帅。
当然她绝不承认部分原因是,她在五岁那年遇见了一个俊俏帅气的天命小哥哥,被秀了一脸,还厚着脸皮和人家打了赌,导致现在只能咬牙硬抗。
这些日子,沈柠在剑术上的资质愈发暴露,已经到了足足半月都毫无寸进的绝望地步。
沈缨对闺女儿子都采取放养模式,自己煮茶养花,不时就去优昙寺与崇云大师手下下棋、品品茶,活得格外超脱自在。
这日阿罗随沈缨去隔壁山上的优昙寺拜访,留下沈柠在院中反复练习《易水诀》。
习剑之人不仅要习剑术,心法、轻身功夫、基本功都要兼修。沈柠身怀奇葩坑爹资质,不止剑术上烂得一塌糊涂,心法更是凝滞不前,轻功也不入流。
因此沈柠耳不聪目不明,直到脚步声靠近沈家院门,才听出有人前来拜访。
院门被恭恭敬敬地扣了三下,接着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请问这里可是沈大先生居所?帝鸿谷门下特来求见沈大先生,还望开门一叙。”
门外声音如涓涓细流清润通透,是标准的温柔公子音。短短一句问询朗朗从容,温和有礼,语速不急不缓,可见开口之人修养极好。
自从十三年前来此地避世隐居,除了优昙寺的小师傅们偶尔上门,这还是第一次有客人前来拜访。
沈柠打开院门,柔和的日光透过海棠树层层花叶,稀疏洒在院外侯着三名白衣青年身上。三人俱都是相貌英俊,腰间佩着雕刻精巧品质上佳的白玉,头戴簪着流云簪的玉冠,其中两人的剑鞘似乎还是以整张珍贵的白蟒皮制成。
她心下一动。白蟒稀少,仅在蛇群密布的深山险恶处初偶有一二。有能耐斩杀这种体量的白蟒,又有气魄用整张蟒皮制作剑鞘,这两柄剑绝非凡品。要么是斥重金购入,要么是豢养有高级铸剑名匠,这两种行为非超级门派不能为之。很明显,眼前三名弟子是大门派精心教养出来的内门弟子。
这一世沈柠很小就被养在乡野,整日和哥哥上树抓鸟、下水捕鱼,早就玩得野了。唯一的邻居又是优昙寺那群和尚,久而久之就不怎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