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朝朝没有回答洛文礼的话,而是将目光直直看向了肖桐青,神情冷漠:“肖桐青,说说吧,那个身穿褐色衣服的人和你说了什么。”
距离洛朝朝三尺远的肖桐青眸光震惊地看着洛朝朝,声音都带着颤抖:“朝朝,你在说什么?”
“肖桐青,我一直都知道你挺虚伪的,和我维持着虚假的友情也是为了达到你的目的,这些我都忍了,竟没想到,你今日居然还撒谎隐瞒你帮那褐色衣服男子挟持贺霖佑的事情,你虚伪的模样着实可恶。”洛朝朝说得极为冷静,吐字清晰。
可是肖桐青还是不言片语。
洛朝朝轻笑:“你今日不说,可以,我会让整个南鸣书院,犹如当初讨厌贺霖佑一样讨厌你,不过你应该会比贺霖佑更惨,毕竟你可没有和他一样招夫子喜欢,也不会和他一样,身边有仰慕佩服他的人。”
火光下,小丫头白皙的小脸透着无法言说的冷静,黝黑的瞳孔跳跃着火光,气势凛人。这是洛文礼第一次看见这么严肃的洛朝朝,似乎一下子成了小大人,不焦不躁地生气。
曾经的洛朝朝,从来不会如此生气的时候,冷静地说出这样一番话。
此刻换肖桐青崩溃了。虽说她心眼多,可她何曾不是一个胆小怕事之人呢,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原本以为瞒住了众人,她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不会有人怪她,要怪也是怪季彦和洛朝朝才对,毕竟一个是将人弄丢的人,一个是将贺霖佑故意约出来的人,任谁都不会怪到她的头上。
陈嬷嬷答应不说的时候,她还抱有侥幸,没想到下一个瞬间就被洛朝朝给戳穿了面目。
“我说,我说!”肖桐青两腿软倒在地,甚至是跪在了洛朝朝的面前,她哭嗓着开口,“我也是被骗的,那人说是贺霖佑的舅舅,想叫我帮他把贺霖佑约出的来,我想着我若是和贺霖佑说了他舅舅来找他,贺霖佑是一定不会出来的,所以我便假意肚子疼,先是拉着你离开,回去的时候没有告诉你,撒谎和他们说你不见了,借此将大家分散开来,好让那人有机会靠近贺霖佑,但是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贺霖佑的,我也不知道那人是坏人啊,我真的不知道!”
洛文礼听到她这一番话,气得牙痒痒,呲笑一声:“原来是你故意说朝朝不见了,害得我们分头去找的,肖桐青,你心思倒是挺活络啊。”
“我也是为了贺霖佑好,那人说,贺霖佑和家里闹脾气了,他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私下和贺霖佑见一面,让贺霖佑和家里的关系缓和一下,仅此而已!”
洛朝朝又问:“若是陈嬷嬷没有看见你与那褐色衣服男子说话,若是季彦没有留意到那个人,你是不是就打算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哪怕有机会救贺霖佑,你也会因为一己之私,不说出这些话,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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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朝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肖桐青跪在地上,一步步跪走着靠近洛朝朝。
洛朝朝却一步步后退,小脸依旧冷漠:“你和我道歉有什么用,被你害惨的人是贺霖佑,你回去吧,我洛朝朝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说完,直接扭头离开了,洛文礼也毫不犹豫地直接离开了。
肖桐青在后面喊着二人的名字,却丝毫也得不到回应,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绝望,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背过肖桐青的一瞬间, 洛朝朝再也克制不住哭了,手里的伞似乎不挡雨了一般,胡乱了视线, 小脸冰冰凉的。
她一边哭着,一边喊着。雨幕减弱了洛朝朝呼喊的音量, 却难以掩藏小丫头音调里的颤抖。
洛朝朝的声音已经沙哑了, 此刻不顾嗓子的疼痛, 颤抖着哭喊听得人心难受, 可是洛文礼没有阻拦, 依旧任由洛朝朝喊着, 他也跟在一边大声呼喊,希望那个人还能听到他们找人的动静。
漫山遍野的呼喊声从未停过,却依旧无人回应。
洛朝朝忽然停下了呼喊,呆呆地站在那。洛文礼上前:“怎么了?”
“哥,我害死了贺霖佑是不是,朝朝害人了对吗?”洛朝朝的声音很弱, 甚至周围的雨声都要将她的音量淹没了。
但这话落入洛文礼耳中却那样的清晰,沉重得他无法开口,他只能笨拙地安慰:“不关你的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洛朝朝脸颊一动,泪水又滚落,自言自语地骂着:“都怪我, 如果我不约他出来,就不会有事, 我还和蒋大哥保证会看着贺霖佑, 结果我把他弄丢了。我为什么要自以为是地拉他出来玩,甚至说, 我如果不吃糖葫芦,肖桐青可能就不会想着吃糖葫芦,她也就不会被利用,朝朝是扫把星是不是?朝朝是扫把星。”
洛文礼听得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狠狠地拥着洛朝朝,拍着她的背。
也不知道难过了多久,洛朝朝终于缓了过来。洛文礼想带她回去,可是小丫头不依。
“死要见人活要见尸,我不回去。”
前面的香茅草更是盖过了洛朝朝的头顶,夏日蛇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