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上平静,心里却紧张得心跳不止,生怕被她看出什么来。
最后,他忍不住开口了:“皇贵妃娘娘,可有什么吩咐?”
宁秋颖没有回答,她拿出一支簪子,在手里轻轻把玩着,男人看到那支簪子,瞳孔微缩,嗓子一阵涩然,但又不敢说什么。
她缓缓开口:“你看这支簪子,可好看?”
男人不敢看她,只盯着簪子说:“属下不懂这些。”
宁秋颖笑了一下,娇艳的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神色:“是不懂?还是不敢懂?”
男人沉默着。
宁秋颖自顾自的说:“这是本宫最爱的男人送给本宫的东西,本宫一直很珍惜,看着它就像看到了他一样,可是,他为什么一直不回来?本宫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听她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男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四周,感受到附近没有人才松了口气,他拧着眉说:“娘娘,隔墙有耳,这些私密的事,还是藏在心中为好。”
“你关心本宫?你只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侍卫,怎么敢管本宫的事?”
宁秋颖起身,站在他面前,微微一笑,“若是被泄露出去,那这事也只有你知道。”
皇贵妃雍容华贵,一向端庄温婉,像现在这样宛如少女时期狡黠任性的样子,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今日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轻松随意的就露出了一丝本性。
男人狠了狠心,淡声解释:“属下只是为娘娘考虑,这是主子的命令。”
“本宫生与死,与你家主子有什么关系?本宫还能干预太子的人选不成?”宁秋颖自嘲的笑了一声,“本宫在这宫里,早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了,生死有谁会在意呢?”
她的话语实在凄凉,男人心疼不已,原来她过得根本不好。
可他们如今的身份天壤之别,莫说他的样子见不得人,就是她不嫌弃,两人相认了,又能做什么?
宁秋颖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神色,忽然伸手,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看到他脸上恐怖的伤痕时,愣在了原地,手里的面具掉落在地。
男人下意识的想去遮着自己的脸,想到他的样子谁也认不出来,就直接放弃了。
这样也好,她现在怀疑他的身份,亲眼看了以后,就不会再想试探了。
他这张脸谁看都会害怕。
宁秋颖抬手,想去触碰他的脸颊,又担忧自己手上的美甲会伤到他,不敢继续触摸。
眼底的心疼明显,她眨了眨眼,将眼眶里的眼泪眨落在地。
她说:“你是不是以为,我认出你,需要确认更多的东西?”
男人身形一僵,错愕的看着她。
宁秋颖道:“前段时间我就感觉到身边有你的气息了,好几次你应该进过我的房间,给我盖过被子吧?”
男人沉默片刻:“你怎么知道?”
宁秋颖笑得凄苦:“我不揭穿你的身份,你就不见我了吗?关寂。”
关寂抿了抿唇:“你也看见了我如今这个样子,丑陋得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威胁,册封皇太子
宁秋颖说:“你以为我会嫌弃你?我只会觉得心疼和愧疚,关寂,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们相识多年,你心里的我是那样以貌取人的性子吗?”
看着她眉宇间的伤感,关寂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看见你安好,就已经满足了,我根本不想奢望什么。”
“可是我奢望,我过得根本就不好,我想有人陪在我身边,我想随时都可以放松的跳舞玩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需要时刻防备着,当个深宫里没有灵魂没有自我的傀儡。”
“铮王殿下向我保证过了,等他上位以后,会放你自由。”
“没有你陪着,我自由什么?”
关寂抬手,将她劈晕过去,接住她的身子:“娘娘,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等她情绪平稳一些再说吧。
“父皇,您在做什么?”
君长霄去找皇帝的时候,正看到他在桌子上铺开一张圣旨,在写着什么。
看到他进来,迅速的用笔在圣旨上某处一划,刚划完,就被君长霄抢了过去,他死死盯着圣旨上的字迹,只不过写着名字的那个地方已经被晕染开了,完全看不出之前写的是什么。
皇帝拧着眉呵斥:“君长霄,你做什么?朕才是皇帝,你不要太放肆。”
君长霄将圣旨放在桌案上,愤怒的情绪压抑下去,扬起一抹无害的笑容:“父皇说什么呢?儿臣只是觉得您如今有些思绪不明,怕您做了什么错事,这才想着来看顾父皇的。”
皇帝冷笑:“监视朕就直接说,何必装模作样的?”
“父皇多虑了。儿臣不敢,”君长霄说着不敢,面色却一点害怕都看不出,他重新翻出一张圣旨铺开,“父皇是在写册封太子的圣旨吧?父皇接着写。”
皇帝淡声说:“朕后悔了,朕本来想让你成为太子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