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还以为今年的中秋节要一个人过了呢。”
“待我将这盏兔儿灯送给了我侄儿,就来陪你。我侄儿阿良呢?”陈若霖问。
“在这儿呢。”长安回过身来,看着门外戾气未退满身血腥的陈若霖,面色如常“不过小孩子熬不得夜,这会儿怕是已经睡了。明天给他,也是一样高兴的。”
她拢了把被夜风吹得纷纷扬扬的长发,缓步来到桌旁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果酒,端在手里要喝不喝地看他:“渴吗?要不要来一杯?”
陈若霖低头看着自己拎在手中的兔儿灯,笑问:“你不是想阻止我吧?”
长安一仰头喝下那杯酒,起身来到陈若霖跟前,道:“听起来像是个挑战啊,左右今晚无事,要不,让我试试?”
驭虎
因为无法预测她到底会怎么做,所以陈若霖被她挑起了一丝兴趣,问:“你想怎么试?”
长安伸手去拿他手里的刀。
陈若霖若想对付她,根本用不着刀,同理,就算长安手里有刀,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威胁性。所以她拿,他就给了。
她是第一个能在他杀性浓厚时从他手里把刀拿走的人。
长安横刀看了看,道:“刃都卷了,杀了多少人啊?”
陈若霖诚实道:“没数。”
长安拎着刀回身往房里走,单手打开橱柜,拉开其中一方抽屉,拿出一柄小臂长短带有弯弧的短刀,摘了套子,复又回到陈若霖面前,当着他的面用短刀将他卷了的刀刃削平了,口中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喏,送你。”她将短刀递给陈若霖。
这番动作她做得轻描淡写,但陈若霖也算半个行伍之人,岂会看不出其中玄机?她手中这柄短刀能将福州锻造的刀刃给轻易削平,其锻造方法肯定更胜一筹。
大龑的兵器锻造质量,与福州可是差不多的。
“哪来的?”陈若霖接了短刀在手,问她。
“不告诉你。”长安转身又回了房里。
陈若霖笑,跟着她进了房,单手解下面具扔在桌上,衣服上,脸上都是血渍,真真是应了那句浴血而来。
长安瞟他:“进来干吗?不去找你可爱的小侄儿了?”
“你舍得下这么大的血本保他,他那条小命暂时寄在你这里也无妨。”陈若霖拿起她先前丢在桌上的刀鞘看,道“这似乎不是本土之物。”
“我可没什么血本可拿出来保他,此物也不过偶然所得。你若觉着我能拿得出这东西,便会造这东西,你就错了。”长安坐在桌边,给自己的倒酒。
“是吗?”陈若霖盯着长安,围着桌子转圈,仿佛什么猛兽在打量猎物,思考从哪里下口一般的模样。
长安知道,他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平静下来了,但内心恐怕依然被狂暴情绪占领着。在心理疾病的影响下,他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很快从杀人发泄的快感中解脱出来。
下颌处贴来冰凉的刀身,她顺着他用刀尖挑高她下巴的动作仰起脸来。
“恐怕你不是不知道,而是如那小道士一般,只想留给慕容泓吧。”陈若霖俯视着她,眼神半是冷酷半是热烈,水深火热的融合。
“纵然如此,难道不应该么?”长安眯眼,“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平时在人前装正常装得很辛苦吧?其实内心恨不能时时生活在战场上是不是?可是即便已经疯狂至此,你怎么还是不开心呢,嗯?”
“我说过了,不要自以为是地来忖度我,你根本不了解我。”陈若霖隐忍道。
“那你想我怎样?你自己都说了,选择人生的另一半时,不问缘由莫名心动是可笑的。那么面对我毫不了解的你,我究竟该如何抉择?”长安目光清澈地问他。
陈若霖似是被她问住,缓缓直起身子收回刀走到一旁。
半晌,他回身看她,问:“为何要保他?”
“他是卫崇的嫡亲外甥。”长安道。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这时外头忽然隐隐传来不太正常的脚步声,方才陈若霖进门后并未关门,两人就这么往门外一瞧,便看到了一道白色人影携着琴一瘸一瘸地往这边走来。
“看起来就算我不来,这个中秋你也不会一个人过。”陈若霖看了长安一眼,走到在门外看不见的角度。
自送了那只猫给云胡后,云胡大约觉着受了长安的恩惠,于是经常谱新曲来弹给她听。他很安静,曲子又很好听,所以长安基本上也是来者不拒。
他此时过来,想必是又谱了新曲了。
云胡远远看到长安房门开着,脚步迟疑了一下。
长安站起身来。
“让他进来。”陈若霖在一旁道。
长安看他。
他勾起唇角:“让他进来,我便饶那小兔崽子一命。”
云胡瞧见了房里的长安,见她并未把门关上,便继续走了过来。
进了房间才发现陈若霖也在,且是那副模样,云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