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霖将长安重新放倒在床上,覆身上去。
“别!”长安伸手抵住他,有气无力却字字清晰“你该知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受孕,喝避子汤只会让我的情况更糟糕。”
陈若霖硬生生停下,看着她表情都有些狰狞,道:“我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不?”
“你刚说的,你对我有情,既然有情,必不忍心伤害我。证明给我看。”长安狡黠道。
陈若霖肌肉紧绷地僵在那儿好一会儿,拉过她的手道:“既然不能睡,那你用别的方式帮我。”
“啊,你又碰到我伤口了,好疼!”长安大呼小叫地缩回被树枝蹭了一条浅浅伤口的手。
陈若霖又看她的嘴。
长安侧过身去,默默咬住毯子一角。
受到无声威胁的陈若霖:“……”
他一阵风似的出去,又一阵风似的回来,带着一身凉气将她扣在怀里,气急败坏对她咬耳朵道:“你故意报复我,是不是?”
长安闭着眼,不咸不淡地问:“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值得我这般报复?”
陈若霖:“……”发现自己气急之下居然给自己挖了个坑,一时语塞的男人抓起长安一只手往自己头上一放,意思不言而喻。
长安与他对峙半晌,终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撸身边这头欲求不满的红毛狮子。
偕臧
次日一早,长安眼皮酸痛地被林子里的鸟叫声吵醒。
她有些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和陈若霖面对面,自己的一只手还搭在他脖子上。
昨天给他摸头摸着摸着就睡着了。
这小屋建在密林里头,屋顶为了防水又铺着厚厚的毡布,所以长安虽从鸟叫声中判断出此时已是清晨,但室内光线还是暗得很。
她还是第一次与陈若霖这般面对面地醒来,索性趁男人未醒,仔细瞧着他。
要说这带了欧罗巴人种基因的人脸部轮廓真是长得极好的,额头饱满眉骨开阔鼻梁高挺,雕塑一样立体。不过长安最羡慕的还是他那两排纤长浓密还微微上翘的睫毛,这个男人从头到脚哪一寸都跟软萌这两个字挨不上边,只除了这两排睫毛。
也不知道他小时候长什么模样?按他如今的颜值来推断,小时候定然是个肤白貌美红发碧眸的大眼萌娃,也不知他妈怎么忍心丢下他自己跑了。
其实狠心的爹妈也不少见,她自己不就遇到过两回?
这会儿她突然有点理解陈若霖的择偶标准了。他喜欢精明强干的女人,不单单是因为他自己的审美,更是为下一代考虑。只有足够强大的父母才不会因为种种诱惑或不得已这些外部原因抛下自己的孩子独自离去。
自己受过的苦遭过的罪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跟着承受一遍,可以说很有责任心了。
想起那对差点填了虎腹的乞儿母子,长安觉着在这样的世道生养一个孩子委实是件需要太多勇气的事情,所以暂时还是不想了。
长安想把自己的手从他那一头红毛中抽出来翻个身,谁知刚一动,男人就睁开了眼。
“昨晚我表现好不好?你必须给我一天……不,两天。”他睡眼惺忪地把脸靠过去,与她额头抵额头,嗓音带着一丝刚醒的沙哑道。
“就你昨晚那想吃人的模样,给你一天都顶天了,凭什么要两天?”长安不依。
陈若霖也不与她废话,原本松松搭在她腰间的手勾住她的身子往自己这边一带。
长安:“……”虽然知道这是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但她还是好想爆粗口啊!
“你自己说,一天还是两天?”陈若霖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两天两天。”长安手脚并用地将他推开些,问“一共有多少天了?”
“加上这两天,九十七天。”陈若霖被她推开了也不恼,兀自理了下长发,一手支起脑袋。
长安炸毛:“九十七了?不可能。”
“我一笔一笔都记着呢,就防着你这个小无赖不认账。”陈若霖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离你给我生孩子还有两百零三天。此番回去就着手给你调理身子,大半年的时间,应该足够将你养好了吧。”
“听你这话,颇有种要将猪养肥了好开宰的架势。”长安道。
“这还不是怕……”陈若霖话刚说了一半突然停下。
长安因他这动作竖起耳朵来细听,才听到外头似乎有枝叶摩擦声,但分不清是风刮所致还是有人靠近。
陈若霖起身,将毯子给她盖好,拢了下衣襟就出去了。
长安听到开门声,坐起身来,没一会儿,外头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陈若霖这男人的警觉性真是跟野兽一样,两个人正说着话,又身处各种动静都会有的老林子里,还能分辨出有人靠近。光这耳听八方的能耐他就没道理不脱颖而出。
没一会儿,陈若霖拎着个食盒回转,见长安起来了,靠过来道:“你的人中只薛红药受了轻伤,其他人都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