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想我呢?”长安与他一同落座,吉祥乖觉地奉上茶水瓜果。
长安指着长福对吉祥道:“你看看,留在宫里的都出息了,偏你要跟着我出来,你跟着我出来有啥好处啊?”
吉祥道:“奴才乐意。”
长福接着道:“若是吉祥愿意,我也乐意跟他换换。”
“你们这一对儿没出息的!”
三人说笑几句,吉祥知趣地下去了。
长福眼巴巴看着长安。
“喝茶啊,光看着我作甚?这大热天的老远过来,不口渴啊?”长安端起茶杯道。
“安哥,这次差事办完,你总能回宫了吧?”长福问。
“这哪是我能做主的?说不定又来一个差事。”长安道。
长福顿时苦瓜脸。
“陛下派你过来,是不是还另外给了你什么差事?”长安观他神色,问。
长福摇头,道:“陛下倒是没说旁的,不过……”他偷眼觑一下长安,有点犹豫该不该往下说。
“陛下是否有秘旨给龙将军和庞将军?”长安忽然问道。
长福正想着他该不该说的话呢,猛地被长安这般一问,他本就是藏不住心事的,纵没有为了长安背叛陛下的胆子,但没反映过来的那一瞬间脸上还是露了馅。
“好了,你不必说。”长安道。
长福:“……”
“你此番出来,也不能在外头久留吧?”长安问他。
长福愣愣地点头:“我明天就得启程回去。”
“那且去好好休息吧,晚上我设宴给你接风。”长安道。
长福:“……安哥你都不多跟我说说话么?”
长安笑看着他,道:“你此番是带着秘密任务出来的,不怕跟我聊多了说漏嘴?”
长福顿时一脸赧然,低声道:“对不住,安哥。”
“你这样做不过是遵循我当初离宫前对你的告诫而已,何错之有?其实见你如此忠心,我挺高兴的。当初你、长禄与我一道去的长乐宫,这些年风风雨雨的,最后的最后,至少还能留下个你来。”长安略有些感慨,对长福道“去吧,休息一会儿,若还有精力,叫吉祥陪同你出去逛逛。好容易出宫一趟,让自己松快松快。”
打发了长福,长安还有一堆事情要做。与盐务相关的卷宗她要整理好让长福明天带回宫去,还要写奏折。
忙忙碌碌一下午,晚上设宴,陈若霖送的那些个舞姬乐师总算派上了用场,宾主尽欢。
千岁府地方颇大,长安怕潮湿,将浴房和卧房分开,沐浴过后才回自己房里。
关上门来到里间,她一抬眼,发现陈若霖披散着一头红棕色的长发侧躺在她床上,一手支额,另一只手拿着长安今天刚接到的圣旨,身上穿了件胸前绣有金色花叶的黑色大袖衫。重点来了,那件大袖衫,特么的是半透明的!男人宽阔的肩膀,发达的胸肌,修长的手臂,还有劲窄的腰肢,于半透明的朦胧与他舒展的姿态中若隐若现。如雾中山峦起伏,如月下河川蜿蜒,性感得让人移不开眼。
察觉长安进来,陈若霖稍稍向她这边抬起脸来,风情无限地睨了她一眼,腴红的唇角一弯,左颊上便是一弯轮廓清晰的月牙儿。
看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写满“欠睡”两个字的骚男人,长安本就因为微醺而昏沉的脑袋更不清醒了。
“你现在来我这里,还真是如入无人之境啊。”她在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喝了,口中凉凉道。
“你要是派人把屋前屋后都守住,我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陈若霖从床上下来,风流毓秀地将微卷的长发撩到肩后,步履款款地向长安走来。
长安瞥了眼他下半身,这死男人总算还有些节操,穿着条不透明的绸裤呢。
“所以,我觉得你是故意给我机会翻墙入室窃玉偷香的,是不是?”他展臂从身后环住长安,蜻蜓点水般在她脸颊上轻吻一下。
“我有些累了,直接说重点吧。圣旨你也看过了,有何感想?”男人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裳贴在长安的后背,焐得她有些热,不耐烦地推他,“别挨着,热。”
陈若霖从善如流地直起身子,却一把捞起她,自己在凳子上坐下,放她坐在他腿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肘支在桌上,笑道:“若问我的感想,我只从这份圣旨上看到了八个字——陶夭将死,夔州危矣。”
再一次背叛
长安当然不愿大热天的坐男人腿上,但看陈若霖这骚发发的样子,她若和他对着干,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遂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只抱着双臂问他:“何出此言?”
陈若霖左手支着脑袋,右手指尖在长安上臂外侧慢条斯理地上下划动,垂着长而密的睫毛道:“如此星辰如此夜,我们就不能诉诉衷肠么?非得浪费时间来讨论这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长安被他划得直痒,干脆捉住他的手扣在自己手里,道:“当局者迷,我就是想听你这个旁观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