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真的不适合出来见客。”
“他若是自己走不动,杂家可派侍卫去抬他。”长安毫无商量余地地道。
慧光还想推脱。
长安湛亮的长眸一斜,道:“慧光大师何以这般推三阻四?莫非悲息住持已病入膏肓?从县志上的记载来看,悲息住持今年应该有七十多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啊,难道这活菩萨,也已到了坐化之龄?”
她话音一落,慧光还没说话,一旁的百姓倒先跳将起来。
“你这太监胡说什么?”
“这太监敢诅咒我们的活菩萨不长命,跟他拼了!”
“打死他!”
……
群情激奋蠢蠢欲动。
龙霜与兵丁们围在长安身边警惕着四周。
一旁慧光见状,气定神闲地对长安道:“千岁请恕罪,我们住持,真的不方便出来见客。”
长安也不与他废话,微微侧过脸,对在一旁闲极无聊的陈若霖道:“三日,劳驾。”
陈若霖勾起鲜妍的唇角,一言不发跳下台阶,如雄鹰扑兔一把就揪住了慧光的衣领,往长安脚下的台阶上一甩。
他身高腿长动作又迅捷,在场众人还未回过神来,慧光已受了重创——鼻梁骨给台阶磕断了,血流如注。
“知事,知事!”与他一同出来迎接长安的几位有身份的和尚大惊失色,却又不敢贸然上前。
他们不敢上前,那些百姓却敢。许是受多了法不责众的言论熏陶,又许是让狄淳钟羡这两个官吃够了瘪催肥了胆,在他们眼中,眼前这个太监与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上山来滋事本来已经够该死的了,更何况还打伤了慧光大师?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便有人去后院抬来一箱子的刀斧,二十来位壮丁拿了武器在手,仗着人多势众就向长安及她身边的侍卫扑来。
河神庙的和尚见状,纷纷避至一旁。
长安不动如山地坐在椅子上,眯眼瞧着他们。
原本一脚踩在慧光背上不让他起身的陈若霖倒是笑了起来,道:“阵势摆的挺大,且让我看看够不够塞牙缝吧!”他旋身上前,徒手撂翻了冲在最前头的两人之后,就夺了两把长刀在手,冲进人群双手同时挥刀,霎时便血溅如雨满目殷红。
龙霜被这屠杀式的场景所撼,对长安道:“千岁,他们不过都是普通百姓……”
“那你去跟他们讲道理啊。问问他们,为什么杂家处置了一个对杂家不敬的和尚,他们就要对杂家喊打喊杀的?”长安双臂搭着扶手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中全无半分怜悯。
龙霜无言以对。其实她也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人,只不过怜贫惜弱乃是女人天性,她一时还未能完全摆脱这天性的影响。
陈若霖杀了十几个人,剩下的百姓才醒悟过来,对方居然真的动手杀他们,不是为了逼退他们的威胁,更不是为了警告他们的重伤,而是刀刀毙命毫无余地地逼杀。
怎么会这样?他们可是当地的百姓啊,当官的一下子杀了他们这么多百姓,要怎么向上头交代?慧光大师不是一再说他们只会以官威吓人,不敢真的对百姓动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