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不幸,她刚进宫就又被陶行妹给逮着了。
“你用过晚饭没?”陶行妹见了长安,劈头就问。
“尚未,不知婕妤娘娘有何吩咐?”长安依然一副恭敬样。
“来我宫里吃。”
长安:“哈?”
陶行妹瞪眼:“哈什么哈,你上次带进来的酒还在,你不陪我喝,何必带给我?”
长安:“……”喂,那是你让带的,这么讹人真的好吗?
“还是要我派人去跟陛下说一声你才肯?”陶行妹见她不语,有些负气道。
长安忙道:“既然娘娘给脸,奴才也不能不识抬举,请娘娘先行。”说着回身让跟着自己回来的吉祥等人先回长乐宫东寓所,自己跟着陶行妹往后苑仁明殿去了。
陶行妹蹴鞠热得一身汗,到了仁明殿东配殿自然要先去洗漱沐浴,长安就站在廊下往对面看。
对面是周信芳住的西配殿,她从莲溪寺回来后,依然还是住在此处。
看着自己的老公理所当然地去别的女人房里睡,而且就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到底会是种什么感觉?长安不知道,也永远都不想知道。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陶行妹沐浴速度也像个男人,很快就出来了。
宫女布置好饭菜,陶行妹就没让她们在殿内伺候,只对长安道:“坐。”
长安:“奴才不敢。”
“怎么,你怕我叫你坐了又治你大不敬之罪?我陶行妹在你眼里就这般卑鄙?”
长安俯首道:“娘娘自是光明磊落之人,但宫里尊卑有序,奴才不敢僭越。”
陶行妹顿了一下,表情有些落寞下来,道:“坐吧,我只想找个人陪我喝喝酒说说话而已。”
长安能想到她会说什么话,她十分不想听这些后宫女人倒苦水,刚想找个借口推脱,便见陶行妹微微一笑,斜眼看她:“看来外头关于你的传言也不尽是空穴来风,他若是不宠你,你哪来的底气在这里推三阻四?”
长安垮下双肩,道:“娘娘,奴才与您同桌就是僭越,这与奴才得不得宠是两码事。再者您与我这个奴才同桌共饮,万一传了出去,对您名声也不好。奴才虽不是个男人了,但毕竟也不是宫女。”
“那又如何?谁会在乎?”陶行妹斟了两杯酒,诱惑长安“你坐下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长安当即一屁股坐下,道:“既然娘娘厚爱,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陶行妹嗤笑,道:“说实话,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实在很难相信,他那样惜字如金的人,居然会喜欢你这种油嘴滑舌的奴才。”
长安装听不懂,岔开话题:“不知娘娘所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陶行妹举杯。
长安:“……”
陪她喝了这一杯酒,才听陶行妹道:“周信芳跟我说,陛下对后宫冷淡,不是因为他天性冷淡,而是因为,他的魂儿都被你这个奴才勾走了。”
长安:“呵呵,这种无稽之谈娘娘你也信?”
陶行妹不说话,又拎起酒壶来倒酒。
长安一副上当受骗的模样:“娘娘,您说的秘密,不会就是指这个吧?”
“当然不是,我要跟你说的秘密,是关于陛下的。你可知道,陛下有个乳名叫做玉娘?”陶行妹道。
长安先是被这个乳名雷了一下,继而腹诽:这样的秘密姐根本不感兴趣啊!
“这是陛下的私事,娘娘不必跟我一个奴才说的。”
“我既然跟你说,自然有跟你说的道理。”陶行妹说着,不知从那里拔出一把匕首来,放到桌上。
长安目光微凝,讪笑:“娘娘这是何意?莫不是要杀奴才灭口吧?”
“你别跟我插科打诨!”陶行妹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低斥道,“我四岁起就只爱跟他玩儿,六岁就为了长大了能够保护他而习武了。哪怕他不说话,一个眉风一个眼神,内中情意瞒得过旁人难道还瞒得过我吗?他喜欢你,那是你的运气,你若敢对他不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长安收起嬉笑之色,闭上嘴不说话。
见她识相,陶行妹微微收起些戾气,自顾自地又喝一杯酒,道:“你心里定然很是瞧我不起吧,别否认,看你这奴才的眼睛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我知道,宫里很多人都瞧不上我,旁人不管陛下宠还是不宠,那好歹都是陛下点头才进来的,而我呢,我是仗着往日情分死皮赖脸硬塞进来的。我还借着父兄的军功升位分……可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长安见她说着说着眼眶泛湿像是要哭的模样,顿时头大,开口道:“既然不怎样,娘娘您别哭啊。”
“谁哭了?喝你的酒!”陶行妹闻言,竟然硬生生把眼泪又逼了回去。
长安无语。
陶行妹又继续之前的话题:“小时候老家有风俗,谁家孩子要是不好养,就给他取个性别相左的乳名,比如说男孩取女孩的乳名,女孩取男孩的乳名,说这样就可以让阎王爷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