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是摸一下或者抱一抱。
最后还是慕容泓实在被它叫得受不了,亲自起身拿了小鱼干放在它的碗里,才终止了这个小插曲。
他皮肤白,姿容又好,虽是男子,却总给人一种冰肌玉骨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这种特质,所以但凡他不笑或者沉默时,给人的感觉就特别的疏离和冷漠。
当他的性格完全成型并稳定下来后,这无疑是个相当不好接近和难以捉摸的男人。
长安有些庆幸当自己遇到他时,他还只是个少年,如若不然,她这一辈子恐怕真的只有永远留在他身边做內侍的份,连稍微扑腾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正好汇报也告一段落了,她以一个完全挑不出任何错漏的恭敬模样道:“请问陛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你退下吧。”慕容泓表现得比她更挑不出一丝错漏。
长安出去后,慕容泓又坚持着批复了一本奏折,这才放下笔,伸手撑住了额头。
十六天,他每天都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起她,纵想起,也拼命把她往普通奴才的范畴划。他不清楚效果到底如何,他只知道自己的内心好像真的越来越平静,当初那狂烈得让他恨不能杀人的嫉妒和愤怒,都在这股平静中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他对这个结果说不上有多满意,但对自己却是一份肯定,他觉得自己受长安的影响远没有当初他以为的那样深,直到这次她回宫。
天知道当她走进来的那一刻他内心翻腾得有多厉害,而造成他内心翻腾的情绪又是那样复杂,复杂得他根本就分不清到底是难过多一些还是高兴多一些。
他甚至都没敢抬头看她一眼,唯恐被她发现了自己的强作镇定,毕竟她的语气是那样的平静刻板,就好像他没做到的,她已然做得很好了一样。
这样拖泥带水意志不坚,简直都不像他慕容泓。
自我厌弃了片刻,他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像样的借口——毕竟是他慕容泓平生第一次喜欢的人,她配得起他花更多的时间去放下她。
长安在东寓所自己的房里睡到后半夜就醒了,被伤口痛醒的。
明天怕是要下雨。
长安翻个身,默默地揉着自己胸上那道贯穿伤的伤疤,自从多了这道伤之后,她就具备了预知下雨的能力,每次要下雨这道伤口总是会痛痒不已,整个疤痕组织都在膨胀发热一样的感觉。
许晋曾拿药酒给她按摩过伤口,但是效果不明显。
如今除了这道伤口之外,又多了一条让她不好受的,后腰那道伤口。那道伤口的反应比胸前这道要稍微轻些,但感觉依然明显。
看来以后不能再受深重的伤了,否则就会留下这样的“后遗症”。
长安一时睡不着,把宫里宫外自己的势力关系在心里默默地捋了捋,又想了想明天自己要做的工作,最后不可避免又想到甘露殿去了。
慕容泓表现很好,很冷淡,很平静,没有像以前一样死缠烂打,也没有因为感情受挫就把怒气发泄到工作中来,考虑到他的年龄,作为上司他算是相当清醒合格的了。
就这样吧。
越是清醒,长安就越意识到自己和慕容泓纠缠下去不可能有什么好结局,最好最好的结局也无非是他大权在握,她和他在维持现状的基础上再多一层肉体关系而已。
但一旦有了肉体关系,以慕容泓的性格,他大约不能容忍她维持现状,宫里宫外两头跑还经常夜不归宿。
所以,还是就这样吧。
虽然没了感情基础,在他眼中原本就不怎么好控制的她继续壮大下去会非常危险,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这盘棋局上她根本没有退路,进和退都是死的话,她当然选择继续前进。
当务之急是,既然感情破裂了,那她留在他那儿的东西也该想办法要回来才是。别的就算了,龙榻下的那几只箱子,必须得想办法弄出来。
第二天上午果然下起了濛濛小雨,蹴鞠赛时间定在下午,宫里有张让等人协同安排,并没有长安太多事,她之所以要参加,完全是凑热闹的性质,顺便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新人可以拉拢利用。
上午她照例去了理事院,刚到内卫司不久,尹衡撑着伞在那儿敲窗。
长安过去,笑问:“观尹公子心情不错,不知何事这般高兴?”
尹衡道:“安公公神机妙算,我将安公公教授的方法透与我妹妹之后,果然奏效。”
长安面色不改,只道:“奏效便好。”
尹衡拿出一只巴掌大的檀木盒子递给长安,道:“大恩不言谢,恰前两日我路过惠民堂,听松掌柜说你想弄个念珠串子,我手上正好有一串沉香木的,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还望安公公千万笑纳。”
长安也没推辞,接过盒子打开一看,见里面躺着一串黑沉沉的珠子,触感冰凉,木质油头十足,拿在手中片刻,便有一股自然醇厚的木香味悠悠飘过鼻端。
“就知道能出你手的必是好东西,谢啦。”长安收下了。
两人聊了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