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惠民堂做登记,我答应他们,伤一个刺客赏金五十两,杀一个刺客赏金一百两。只要是参与了的,哪怕没杀伤刺客,自己受伤的赏金二十两,没受伤的赏金十两。”
松果儿忙应下。
围观众人听到没杀伤刺客没受伤的都能得十两金子,当时没敢挺身而出的顿时后悔不迭。
钟羡见长安还在看街上这些尸体,忍不住道:“余事交给官府吧,你的伤需得尽快处理。”
长安点点头,对钟羡及那几位年轻将领道:“今天多亏你们了,救命之恩容后图报,今日就请先到我府中用一餐午饭吧。”
刚发生这刺杀之事,长安身边四名徒兵又死得只剩了一个,还重伤在身,钟羡自然不放心让她自己回去,遂与几位将领护送长安一行回了安府。
“去叫厨下为几位将军和钟公子准备酒菜,你替我招待着,切不可怠慢了。”回到后院之后,长安便吩咐红着眼睛的纪晴桐道。
纪晴桐极担心她的伤势,强忍着眼泪道:“我记下了。行龙已经去叫大夫了,你的伤……”
“我的伤不碍事,大夫来了之后让他给行龙与圆圆处理一下伤口,不必管我。叫丫鬟送点针线来我房里,阿羡,你跟我进来。”长安后背挨了一刀,大腿上也挨了一刀,虽然伤口都不深,但毕竟流了那么多血,这眼见着便面无人色了。
纪晴桐见她这样,不敢再耽搁她的时间,忙按她说的办好。
钟羡扶着长安来到她房里,待丫鬟送来针线之后,长安便对钟羡道:“去把门窗都关上,闩好。”
钟羡照做,待闩好门回来一看,却见长安已经脱了上衣趴在床榻上,瘦窄的脊背上,中下段的位置,殷红的血色中一条刀伤足有四寸多长。
她侧着雪白的脸颊,看着他虚弱道:“阿羡,对不住,再帮我个忙吧,帮我把伤口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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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红药一早就被院里的动静惊动了,不过当时院中全是男人,她就没出来,后来去采买点心的袁冬回来,将那几名将领都领去前院招待,她才来到院中。
纪晴桐正六神无主地在长安紧闭的房门前徘徊,两只手绞得紧紧的。大夫已经来了,可方才就钟公子出来拿了一些伤药,吩咐大夫开一些治创伤的方子,却不让大夫进去给长安诊视。长安流了那么多血,伤势定然不轻,这钟公子又不是大夫,这……这可如何是好?
“纪姐姐,发生何事?”薛红药走过来问纪晴桐。
纪晴桐回头见是她,忙拉着她走得离长安的房门远一些,低声道:“方才安哥哥带我们去街市,遇到一伙刺客,安哥哥他受伤了。”想起长安是怎么受的伤,纪晴桐忍不住鼻子一酸,忙侧过脸用帕子捂住眼角。
“危及性命吗?”薛红药问。
“虽是流了许多血,但看他的模样,应当、应当不危及性命吧。”纪晴桐不确定道。
薛红药遂不说话。
纪晴桐拭了拭眼睛,又看着她问:“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既然不危及性命,有什么可担心的?担心也不能让他的伤快一点痊愈。”薛红药比她还感到不解呢。
纪晴桐:“……”
房里,钟羡净了手,针也已拿火燎过了,可坐在床沿上看着长安后腰上的那道伤口,他却迟迟下不了手。
“钟羡,你多迟疑一霎,我便多流一霎的血,你多迟疑一刻,我便多流一刻的血。不难的,就像缝衣服一样,我知道你没缝过衣服,可是你聪明啊,定然知道该怎么做的。”长安道。
钟羡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可是,那是她的皮肉啊……哪怕是缝他自己的,他也不会如此刻这般心痛难安。
但他心里也明白,此情此景下,他别无选择。若要进宫叫她相熟的御医过来,一往一返至少得一个时辰,在宫外,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也只有他而已。
“那你忍着些。”钟羡调整一下呼吸,对长安道。
“嗯,你尽管下手,没事的。”长安扭过脸去面朝床里,如此他便看不到她的表情了。
钟羡努力稳住动作,让自己的手不要那么抖,几乎是硬逼着自己下了第一针。
针尖刺透皮肉,长安整个脊背都紧绷起来,两条细瘦的胳膊甚至因为用力还绷起了一丝羸弱的肌肉。
她虽是一声不吭,钟羡额头上却瞬间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知道既然下了针,自己越磨蹭只会让她越疼,于是只能克制自己不去看她紧绷的身体,不去想她到底有多疼,只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的伤口上,针尖穿透伤口这边的皮肉,再穿透伤口那边的,将线拉紧,被刀划开的皮肉便合拢到一起,然后重复上一步骤,努力做到又快又稳。
钟羡抬袖子擦了两次汗之后,长安腰后的伤口终于被缝合了。他给她敷上金疮药,再用干净的布带层层裹好,然这还不算完,她大腿上那道两寸长的伤口也得缝。那伤口的位置有点尴尬,靠近臀部外侧,长安不方便把裤子脱下来给他缝,遂将慕容泓那把极锋利的小刀给他,让他把伤口附近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