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买些东西。虽说犯不着与同窗们比较什么吃穿住行,但也别在物质上被人给轻视了。”长安道。
纪行龙默了一瞬,拱手道:“那就算是我纪行龙向公公借的,他日必双倍奉还。”
长安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往自己房里洗漱更衣去了。
纪晴桐听纪行龙转达了长安的意思后,本想用过午饭再同纪行龙上街的,谁知不过刚到辰时,长安就从理事院回来了,张罗着要带纪家姐弟去逛街市。
纪晴桐见长安这般主动,只当是她自己也想去逛,当然顺从她的意思。
走到院中时纪晴桐看一眼西厢房那边,对长安道:“既然我们都去,不若把薛姑娘也带上吧。”
“她忙着照顾她爹呢,不带她。”长安道。
纪晴桐当下便有些过意不去。然而长安并不解释,直接带着他们与袁冬往前院走。
待他们走得远了,薛红药才从窗户后面现身。
虽则就算长安派人来叫她她也未必会去,但自己不想去和别人不带她感觉又岂能一样?她不是刚刚知道自己性格不讨喜,却是第一次体会被人嫌弃冷落的滋味。
长安知道纪晴桐心系她这唯一的弟弟,所以上街后先是去给纪行龙买了两套上好的笔墨纸砚,又去布庄买了几匹绸缎让纪晴桐回去给他做衣服。纪晴桐阻之不及,只说上回长安刚给了几匹料子,不能再要了。长安便玩笑道:“书院里都是男子,你还怕你弟弟穿好看了被哪个姑娘家勾走不成?再者说像他们这个年纪,又是在书院里吃住都与旁人一起的,那身上穿的不是衣服,而是面子,你也不希望行龙他在同窗面前没有面子吧?”
论口舌纪晴桐哪是长安的对手,当时就无言以对了。
买完布料长安又派袁冬去城里有名的糕点铺子买了许多精致糕点和蜜饯,让纪行龙明日带回去送给书院的先生和他相熟的同窗。
纪晴桐愈发感到不好意思,只纪行龙在一旁冷眼看着长安对他这般殷勤周到,更觉她对他姐姐绝对不怀好意了。
这不知不觉间便逛到了长安与钟羡议定的那座书斋前,纪家姐弟既然出身于书香世家,自是都爱看书的。
纪晴桐看了看书斋的牌匾,转身欲与长安说话,目光一扫她身后,却蓦然惊叫:“小心!”一边说一边将长安往旁边推去。
长安在她惊叫之时便听到身后刀剑出鞘的声音,知道自己这一避纪晴桐必然会暴露在刀锋之下,千钧一发间也来不及细想,她本能地抓住纪晴桐推她的手,将她往旁边一扯,自己始终挡在她面前。
就因为这一扯的动作耽误了躲避的最佳时机,长安回头时那一柄长刀已向着她背心砍来,她匆忙间往前一扑,背上还是着了一下。倒地的同时看到前方还有许多双脚向这边围来,长安暗道要糟,今日因为是翘班带纪晴桐来相亲,她统共就带了四名徒兵充作侍卫。
治伤
徒兵与真正上战场作战的士兵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们是在司隶校尉属下负责纠察不法的,简单来说,他们的主业是抄家抓人,而不是上阵杀敌。所以当看到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在这达官贵胄聚居的西城区的大街上,居然一下子冒出十几个手持利器的凶徒来,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护主杀敌,而是……惊呆了!
关键时刻,还是站得离长安和纪晴桐最近的圆圆趁刺客一门心思想去杀长安无暇理会旁人,不顾安危猛然冲过去将人一下子撞飞,然后尖声大叫:“救命啊!杀人啦!”她正常说话的时候,嗓音娇嫩清脆,这般尖叫起来却似指甲刮蹭玻璃一般,尖利得几乎让人耳膜生疼。
纪行龙此刻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忙去扶被长安扑在身下的纪晴桐。几名徒兵也醒了神,齐齐围过来保护长安,别的不说,若是长安有个好歹,就算他们几个活着离开这里,回去之后又岂能再有活路?
长安便趁此机会爬起身来。
纪晴桐在纪行龙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惊魂未定中只觉手上一片黏腻,低头一看全是殷红的血,她想起长安方才为了将她扯开没能避过背后那柄刀,当时便吓哭了,扶着长安道:“安哥哥,你受伤了。”
“没事。”长安一把将她推到纪行龙那边,对纪行龙道“带你姐姐走!”
“不,不!”眼见长安身陷险境,纪晴桐哪肯独自去逃命?纪行龙生拉硬扯地将她拖进身后的书斋,口中道:“你又不会武,留下也帮不了他。还是先离开此地,看看有没有办法找些帮手过来。”
长安不顾后腰上鲜血淋漓,站在街旁冷眼看着四名徒兵对战十几名刺客,人数悬殊,徒兵们原本毫无胜算的,但好就好在十几名刺客并非人人都如方才砍长安一刀的刺客一般拿的是长刀,他们大多数人的武器是容易携带也不引人注意的短刃,这才让徒兵们没有上来就被干掉,但也是左支右绌,应付得十分吃力了。
长安扫一眼街道两旁的店铺中被这边动静惊到而探头探脑的众人,高声道:“我乃司隶部内卫司指挥使长安,在场诸位如有帮我抵御刺客者,伤一个赏黄金五十两,杀一个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