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儿子,因为母亲是夷国人,他自己也是夷国人的相貌,所以大家私下里都称他为夷王子。”
“那么,一个王子,怎么就成福州的特产了呢?”
“因为夷王子长得好看呀!他的头发,像火烧云一样瑰丽,他的眼睛,像大海一样深碧,他的皮肤,像冬雪一样洁白……”圆圆说着说着,便双手交握在胸前,眼神迷离地花痴起来,可见花痴这东西实不是现代独创,而是源远流长。
“……我表姐说,他看你一眼,你就会心甘情愿跟他走,每当他打马自街上过,整条街上女子的魂儿便都跟着他飞了……”圆圆眼冒红心口水泛滥地说了一车好话形容那夷王子的美貌,然后终于回神,看着长安道“就是因为他这般好看,所以捏成他模样的糖人,做成他模样的面具都卖得特别好。这些东西只有福州能买到,别的地方买不到,可不就是特产么?更厉害的是有一次一名夷国来的画师用各种颜料将他画得栩栩如生,然后将那副人像画拿出去卖,爷你知道最后那副画卖了多少钱吗?”
长安修眉一挑,等她下文。
“一万两,黄金。听说是被一位神秘的贵夫人买走的。”圆圆感慨道。
“傻逼,把那一万两黄金给爷,爷能找人把那夷王子绑了送她床上去,买幅画有个鸟用。”长安对这种浪费资源的行为表示深切的鄙夷。
“爷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是暴殄天物。”圆圆见长安言语上对她男神不敬,顿时便急了。
长安眼角斜挑着她,道:“要不绑来放你床上?”
“我也不要,我要能亲眼见他一次便足够了,睡一张床上……我怕会折寿。”圆圆羞红着脸道。
长安遂觉无趣,对纪晴桐道:“时辰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等一下。”纪晴桐起身去内室,很快便捧了一件簇新的锦袍出来,对长安道“上次你让我做的衣裳,我已经做好一件了,你带回去试试吧,若有哪里不合适,我再改。”
“好。”长安让圆圆接了衣裳,回到隔壁自己屋里,圆圆给她打水洗漱,随后各自就寝不提。
次日一早,长安给自己裹胸的时候感觉有些吃力,貌似胸前那两只又长大了不少。她便有些忧虑。
虽说现在这两只比起她前世的规模那是小笼包与大馒头的区别,可是长在她这副瘦削的身体上还是不好遮掩。绑紧一些,衣裳不要太贴身倒是还能掩人耳目,但万一跟人来个面对面拥抱,那是必露馅无疑。好在除了慕容泓那个臭不要脸的,旁人应该没这个胆来抱她。
绑好了胸,她穿上昨天纪晴桐拿给她的新袍子,将头发束一半披一半,然后簪上昨晚买的那支兰花簪子,对镜自照,立刻发现太女性化了,于是忙把头发全都梳上头顶束成髻,再插上那簪子,这样看着才好了些。
她打开门来到院中,发现丫头们早已井井有条地忙开了,圆圆却跟着纪晴桐坐在枇杷树下的石桌旁低声说笑。听到门响,两人都回过头向长安投来目光,然后圆圆就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用胖乎乎的手掩着嘴惊叹道:“爷,你也太好看了。”
长安今天穿的这身锦袍是淡青色底色印白色玉兰花纹的料子,十分素雅,纪晴桐给她做得又十分合身,腰带一束,那身段又挺又直。加之她面庞白皙俊秀,髻上又难得的插了一支白玉簪子,整个人便似焕然一新般,直如陌上那春日游,杏花吹满头的风流少年,能教女子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迎着纪晴桐温柔中暗藏羞涩的目光,长安缓步步下台阶,问圆圆:“太好看是有多好看啊?”
圆圆认真想了想,道:“也可做盛京的特产之一吧。”
长安忍不住笑了起来,清亮的目光在两人之间一扫,问:“你俩方才在做什么呢?”
圆圆赶紧道:“纪姑娘教我学算术呢,纪姑娘算术可好了,我还在掰手指呢她都已经算出来了。”
“哦,是吗?那一加一等于几啊?”长安问纪晴桐。
纪晴桐对于他问这样简单的问题的目的有些不解,她也不敢抬头看晨曦中长安那俊逸得仿似会发光一般的脸庞,只垂着眸道:“一加一,自然等于二。”
长安摇摇手指,道:“回答得太片面了。一加一,可不一定等于二哦。比方说,你加我,那必然是等于二的,但若是你加你未来的夫君,那就可能等于三,等于四,等于五六七八九十。”
纪晴桐和圆圆都愣在那里。少倾,还是圆圆先反应过来,当即红着双颊嚷道:“爷你也太坏了。”
长安成功调戏了两人,得意地哈哈大笑。
西厢房,薛红药站在窗口看着正房前头,长安他们的声音不算小,是故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她还是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红儿,你看什么呢?站那儿老半天了。”身后,薛白笙靠坐在床头问。
昨夜长安回府,薛红药回到西厢房后就一直担心他晚上会过来,这些年看到的那些男人哪个不是见了人就想往上扑的恶心嘴脸?结果他并没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