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道:“过誉过誉。”脸上却笑得甚是自得。
周光松趁热打铁,道:“那公公您看在下的提议,使得么?”
长安夹了一筷子雪白的鳜鱼肉在嘴里,一边嚼一边浑不在意地问:“那邱鹤的靠山是谁啊?”
“是……赵丞相。”周光松有些讪讪道。
长安瞥他一眼,道:“你该不是看着丞相被禁足了,觉着靠山要倒,这才想着提前找好下家吧?做人可不能这般短视,说不定过几日丞相就又官复原位了呢?”
周光松忙摆手道:“在下绝无此意,这丞相大人就算不能官复原位,那也不是在下能得罪得起的人。在下纯粹就是想为自己,也为手下这帮子弟兄谋个好出路而已。”
“你想谋出路,可以,不过咱们丑话得先说在前头,你老实为我做事,我自然亏待不了你和你手下的人,可若你存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别看我长得白,我手可黑。”长安道。
“就您现在这身份这地位,在下若是敢对您阳奉阴违,那不是找死么?”周光松道。
长安哼了一声,道:“你也别光嘴上吹,昇平街上有个钱庄,叫做宝丰钱庄,你去把这个钱庄的情况打听清楚了,我再决定收不收你。”
周光松当下眉头便是一皱,道:“安公公您要打听宝丰钱庄?这个钱庄,可是有些来头啊。”
长安捏着一只鸡腿啃得一嘴是油,闻言抬眸看他,问:“你知道这个钱庄?”
周光松似乎比她还惊讶,不答反问:“安公公您不知道这个钱庄?据说这是先太子留下的产业,如今归在少府下面,乃是大龑为数不多的官办钱庄之一啊。”
长安:“……”
“管他官办民办,杂家只是想看看你们的办事效率如何,怎么,有难度?”她很快回过神来。
周光松拱手道:“若只能办易办之事,在下又哪有颜面来投靠您呢?”
长安扬起唇角,道:“甚好,那杂家就静候佳音了。”
两人谈妥了正事,又闲话片刻,周光松便先告辞了。
长安独自在雅间内坐了片刻,出门来到二楼,趁着左右无人,推开了位置靠里的一间雅间的门。
里头赵合与李展这个龙阳君聊女人聊不到一块儿去,正焦躁,见长安来了,忙站起道:“安公公,你可来了。”
长安对一旁明显被嫌弃了表情有些讪讪的李展道:“你出去帮忙望一下风,我和赵公子单独说几句话。”
李展出去后,赵合双眼放光急不可耐地问:“安公公,你特意叫我前来,可是有好消息?”
长安扯着他来到角落,压低了声音道:“屁好消息,嘉容那姑娘就是个傻的,还在做和赢烨破镜重圆的美梦呢,走正途你想睡她难如登天。”
赵合急了:“那怎么办?”
长安按住他道:“莫慌,此番我叫你出来,已是想好了对策。实在不行,找个机会我给她下点药,你假扮陛下去弄她。她还想留着性命跟赢烨团聚,只要让她认定强了她的是陛下,我就能让她打落牙齿和血吞。”
赵合觉得此计太过冒险,假扮陛下,那万一被发现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迟疑道:“这……不太好吧。”
长安看他一眼,问:“你又不想睡她了?”
赵合:“我当然想。”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
赵合:“……没有。”
长安道:“那不就得了?”
赵合徘徊两步,回头看着长安道:“可是宫中人多眼杂,假扮陛下,这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你被发现,我能脱得了干系么?宫中人是多,但你也不看看都是谁的人,我若是罩不住,能拿自己的小命去成就一回你的风流韵事?只要提前做好安排,你放一百个心,绝对万无一失。”长安拍着胸脯保证道。
赵合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一时间兴致也被调动起来,兴奋地凑过来道:“你详细说说,这是怎么个计划?”
长安对他附耳道:“要掩人耳目,必须得夜间行事才成。荣宾大街上原先的武库底下有个地道直通宫内广膳房,而今武库已经搬走,待到我通知你行事那日,你可在入夜时分混入荣宾大街那座楼中,通过地道进宫。当夜广膳房的门不会上锁,你进宫后,尽快躲去泓池边上的假山洞中,我会带一套陛下的衣冠去寻你,待你换好陛下的衣冠再带你去找嘉容,完事后你自地道离开,我带嘉容回长乐宫安抚。”
赵合又惊又喜,难以置信道:“竟然有地道连通宫内宫外?”
长安忙捂住他的嘴道:“噤声,此乃绝密,万不可声张,若是传得人尽皆知,宫里将这条地道给堵了,你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赵合点头如捣蒜,道:“不说,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那安公公,我们什么时候行事?”
长安蹙眉做忧虑状。
赵合心一紧,忙问:“还有何难题么?”
长安道:“当日我要找借口先带嘉容出长乐宫,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