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然后才有了这场误会。”长安解释道。
慕容泓听罢,半晌不言。
殿中静默了良久,慕容泓道:“替朕磨墨。”
长安过来给他磨了墨,慕容泓当着她的面写了一道封官诏书,吹干后递给她道:“此番兖州之行,你不仅替朕剪除了心腹大患,更将钟羡毫发无损安全带回,不负朕望功在社稷,这,就是朕给你的封赏。”
长安双手接了诏书,忙跪下谢恩,平身后却又磨磨蹭蹭地挨过来道:“陛下,奴才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什么请求?”
“就是奴才这官职名称能不能改一改?您看,内卫司督司,内卫司都死,这也太不吉利了。”长安嬉皮笑脸道。
慕容泓见她故态萌发,心中倍感亲切的同时,面色自然也忍不住轻松起来,问:“那依你之见,改成什么名称为好?”
长安想了想,道:“内卫司指挥使如何?”
慕容泓只得重新再写一封诏书。
“陛下,那这个内卫司,是由奴才一个人全权负责么?”长安问。
慕容泓点头道:“自然,谢雍手下有一千二百名徒兵,如有需要,这些人你也可随时调用,但是,一定要通过谢雍,你不能亲自发号施令。”
长安明白,这意思就是刺探调查之类的事情内卫司去做,而抓人抄家之类的事情,则由谢雍去做。换言之,谢雍和她乃是一明一暗互相配合的关系。
“奴才省得,谢陛下隆恩。”不费吹灰之力便达成了目标,长安此刻可谓心满意足。
慕容泓从她身上收回目光,摊开案上的奏折道:“若无它事,你退下吧。”
“是。”长安拿着诏书退出内殿。
慕容泓看着她的衣角在殿门处一闪即逝,捏着奏折的手指却渐渐发了紧。
他觉得自己方才表现得很好,冷静克制,从容不迫,丝毫不损他身为皇帝的威仪与气度,可是……
长安出了甘露殿,向东寓所走去,走着走着,便出了神。
慕容泓他变了,以往,只有两人在冷战之时,他才会用今日这般平静的目光看着她,如若不然,他看她的眼神,总是柔软而温艳,如同三月江南开在霏霏细雨里的花一般,有种让人不能去就不忍去折的美丽。
而如今,这种美丽,不见了。
他与她,仿佛终于各归其位,除了主与仆的关系之外,再无其它牵扯。
这本是长安一早盼望的结果,然而当这一天终于来临之时,她不知自己心里为何还会升起这般清晰而深刻的失落,就仿佛被人夺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永远不能开口去要的那种失落。
她有点难过,但她知道自己很快就会熬过去的。感情是把双刃剑,既能让她得到旁人得不到的利益,也能让她承担旁人不必承担的责任。没了这份感情,她固然在慕容泓这里失去了一份保障,但同时也多了一份自由,而这份自由,足以让她赶在他卸磨杀驴之前,为自己留好退路……
“安哥,安哥!”
长安正琢磨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身后忽传来长福的叫唤声。她驻足回头,只见长福站在不远处对她道:“安哥,陛下召见。”
长安再次回到甘露殿内殿,发现殿中只有慕容泓一人,而他正站在书架前看书。
“陛下,召奴才回来有何吩咐?”行过礼后,她立在门内道。
“把殿门关上。”慕容泓手中翻着书页,眉眼不抬道。
长安回身关上殿门。
慕容泓将书放回书架,来到一侧的书架竖板旁,看着长安道:“过来,量一下有多高了。”
长安:“啊?”
慕容泓站在那儿沉默地看着她。
长安觉着气氛有些不对,但量个身高而已,她以前也做过这事,眼下自然也没什么理由拒绝,遂故作坦然地走过去,摘下帽子放在书架上,然后背对竖板站好。
慕容泓站在她面前,伸手探向她的头顶,像是要帮她划高度的模样,可是手伸到一半,却突然勾住她的脖颈将她往自己胸前一带,头一低就吻了上去。
不择手段
长安嘴唇忽然被堵住,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慕容泓往前一步就将她压入竖板与墙壁所形成的夹角之中,吻得更深更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