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彭耀祖那边的将军们彻底怒了,齐刷刷站起身怒视长安:“你说谁无能?”
“你们若有用,王爷至于年幼失怙重任在身吗?看看你们,身为臣下,一个个红光满面阖家圆满,再看看王爷,两相对比下,你们是不是无能,还用得着我说?怎么,诸位这般作态,接下来是不是该上演若是王爷不惩戒我,你们就要齐齐卸甲请去,逼王爷纡尊降贵挽留尔等的戏码了?”他们越是怒不可遏,长安越是好整以暇。双方一站一坐,一强一弱,形成鲜明对比。
几位将军退路被长安一句话封住,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僵在原地尴尬无比。
长安正要再给他们迎头痛击,殿外忽进来一位四十余岁中等个头的男人。
“诸位将军稍安勿躁,须知有理不在声高。”他行至殿上,向刘光初行礼。
刘光初见他不用通报就能进殿,正疑惑,细细看他的脸,又觉有些熟悉,一时不能确定道:“你、你是……”
那中年男子递上一封信去,恭敬道:“王爷幼时曾见过我,这么多年过去,不记得,也是理所应当的。”
长安上下打量着这男人,回想起他进殿时那句开场白,只觉来者不善。
刘光初看完了信,恍然道:“哦,原来你是我表舅啊,怪道我看你有些眼熟。来人,快,给我表舅添置桌椅……”
“王爷,余事不忙,殿中如此剑拔弩张,若不解决,谁能有心思安生用膳呢?”何松元(即中年男子)道。
提起此事,刘光初的表情又沉了下去,道:“表舅你都听见了。”
何松元道:“请王爷恕罪,方才在殿外等候时曾听得几句,原本没想进来打扰王爷用膳的,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至此,而我身边又恰有一人能为王爷排忧解惑,所以才冒昧上殿为王爷略尽绵力。”
“哦,是什么人?”刘光初问。
“先王寿宴当日,在这殿中目睹凶案始末之人。”何松元道。
刘光初心中一震,想起长安曾对他说过的话,便拿眼去看长安,却见长安看着何松元,唇角一抹稍显轻蔑的微笑。
他稳了稳心神,决定先不去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于是便对何松元道:“去把他带上来。”
何松元转身去到殿前,很快便带上来一人。
长安侧脸看去,见来人竟真的是当日与宴之人,而且应当还认识她,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为献舞所请的丝竹班子里的一名乐师!
双剑合璧
何松元刚进殿时,彭耀祖等人对他的身份还有质疑,然听说他带了刘璋寿宴当日在这殿中的证人过来,便知此人绝对是友非敌了,因为不管当日发生了什么,都与他们这些不曾到场的人无关。
几人趁此机会纷纷坐下,静观事态变化。
见进殿之人是之前她所请的乐师,长安有些担心钟羡控制不住表情,便趁着看刘光初的机会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却见他面色沉稳目光镇定地看着那乐师,表面看去并无丝毫不妥。
长安暗忖,或许自己也不该把钟羡想得太简单了,他毕竟是曾连皇帝衣襟都敢揪的人呐!
那乐师战战兢兢上得殿来,趴在地上给刘光初行礼。
刘光初问:“本王先父寿宴当日,你在这殿中?”
乐师道:“是。”
“快,把你当日所见一五一十全部给本王说出来!”刘光初迫不及待道。
那乐师抖抖索索道:“王爷……哦不,是先王,先王寿宴那天,钟知州派人在宴上献舞,小人们在殿侧的屏风后面伴奏,后来只听有人一声大叫,道‘王爷小心’,紧接着殿中便是一阵乒乓乱响,小人们听闻殿中好似出了变故,吓得都停了下来。小人因站的位置就在屏风边上,大着胆子往外头一瞧,就见那名舞女手执一把染血的长剑站在先王旁边,而先王却已倒在了地上。殿中有将军想要去捉那舞女,钟知州为了保护那舞女挟住王府的二公子。后来那舞女拿出一块黄绢,说是赵王爷有不臣之心,她是奉命来杀王爷的。再后来,殿中的人便都倒了,那舞女杀了两位将军和二公子,给钟知州和两位冯将军喂了解药,又说王爷是被那两位犯上作乱的将军所杀,两位冯将军平叛有功,然后她叫殿中侍卫听两位冯将军指挥,自己扶着钟知州先行离开了。”
乐师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王爷,这下你可见识了什么叫贼喊捉贼了吧?”彭耀祖趁机对刘光初大声道,颇有种多年沉冤一朝得雪的痛快。
“那怎么就能叫贼喊捉贼了?今日在这殿上,关于这赵王府的血案,钟知州提及一个字了?”长安目光往彭耀祖那边一瞟,依旧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
“你别猖狂,既然你和钟羡是一路的,我就不信这整件血案中没有你的事。嘚,你快说,寿宴当日,你可曾见过座上这太监?”彭耀祖冲那乐师道。
那乐师颤巍巍侧过脸来瞥了长安一眼,又飞快地回过头去,道:“小人见过,她、她就是杀了先王和二公子的那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