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那张俊俏清秀的脸,目光不善,道:“她与你还真是无话不说。”
长安忙道:“陛下切莫误会,皇后娘娘之所以愿意搭理奴才几句,那是因为奴才男生女相,她根本就没把奴才当男子看待。再说奴才也确实不算男人了,她连刘光初那般俊俏的公子都看不上,又岂会看上奴才这不男不女的……”说至此处,长安猛然察觉自己说漏了嘴一般,停下来一脸紧张惶恐地看着赢烨。
“什么刘光初?把话说完整了!”赢烨眸底的火焰一触即燃,熊熊火光似能焚天灭地。
长安似被吓到,挪动膝盖后退两步,有些结巴道:“刘光初是、是赵王的嫡三子,被慕容泓招去盛京当质子的。他在宫中偶然遇见皇后娘娘,一见倾心,便时常去路上堵她,死皮赖脸地要送皇后娘娘礼物。皇后娘娘被他骚扰不过,找奴才替她想办法摆脱此人,奴才便设计让他酒后乱性睡了宫中的一名宫女,攥了个国丧期奸污宫女的把柄在手里,他才算消停了。奴才人微言轻,只能用这般龌龊手段解皇后娘娘于困境之中,还请陛下恕罪。”长安说完,赶紧诚惶诚恐地以额头触地,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
耳边一片静默,唯有赢烨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急促。
“啊——!”
长安不敢抬头,是故只觉有人从她身边走过,带起一阵风,接着便是男人愤怒的嘶吼声以及一阵桌椅横飞碗碟四溅的乒乓之声。
“来人!”赢烨拆完家,大喝道。
殿外有将领进来,下跪拱手:“陛下有何吩咐?”
“去把刘璋的家眷统统砍掉,一个不留!”赢烨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余怒未消。
将领领命而去,走了没多久,忽又有人进来报道:“陛下,冯得龙求见。”
长安眼皮微微一跳:来了。
挑拨离间
赢烨正在气头上,没心情见冯得龙,便问进来禀报之人:“他有什么事?”
那士兵道:“冯将军没具体说,只说是有要事。”
赢烨想着兖州的局面还要靠他去收拾,遂道:“叫他进来。”自己转身回到主座上坐下。
冯得龙进得殿来,见殿中椅倒桌翻一片狼藉,一抬头又见长安正跪在主座之下的阶旁,当即也顾不上别的,上前行礼道:“陛下,此人对末将之子下毒,如今犬子危在旦夕,还请陛下准许末将将此人带回府中为犬子解毒。”
赢烨闻言,皱眉看向跪在阶下的长安。
长安先是一副茫然不解之相,见赢烨看她,忙辩解道:“陛下,奴才冤枉,奴才已是阶下之囚,如何还能对冯公子下毒?请陛下明鉴。”
“你还敢抵赖!明明是你自己亲口承认在赵王寿宴之上对士齐和士良都下了毒,为报复我等迎了陛下前来捉住了钟羡,你还特意将士齐叫去牢里以言语刺激他以催进毒发过程,如今却又矢口否认。”冯得龙抬头向赢烨抱拳道“陛下,犬子与此人打过交道,知晓此人心计甚深,如今他这般作为更是显得居心叵测,还请陛下千万不要受他蒙蔽。”
“陛下,奴才冤枉。”长安赶紧朝赢烨一个头磕在地上,做出全然臣服之状,惶急道“奴才叫冯公子去牢中,不过是为了试探他有没有将赵王书房有密室之事告知陛下。奴才是这样想的,能被赵王藏在书房密室之中的东西,定然对赵王乃至整个兖州都十分重要。这个密室是奴才发现后告知冯公子的,若是他将此秘密告诉了您,那么这个功劳也该有奴才一份,若是他没有将此秘密告知您,那么奴才可以用不揭发他为条件让他自行来向陛下坦白,以此换奴才一个生机。至于冯将军说什么刺激毒发,奴才真的不知所云。”
冯士齐方才在牢中的反应让长安验证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赵王密室中关押的的确是冯士齐的亲娘,冯得龙的女人。她猜测冯得龙投靠赢烨有这个原因在里面,但,作为一个男人,她赌冯得龙不管是以什么理由投靠的赢烨,他绝对说不出‘刘璋抢了我的女人,我不敢也没这个能力去抢回来,所以我要背叛他’这样的话。如今她将这个秘密挑明了,看冯得龙怎么解释这密室之事?即便他能让赢烨相信密室中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而是他的女人,那么赢烨也定然会对他投靠自己的诚意产生怀疑。
没错,她今夜要做之事,就是当面离间这两人的关系。冯得龙当初能为了自己的女人背叛刘璋,如今,焉知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儿子而再次背叛赢烨呢?
不出所料,冯得龙听长安突然提起赵王书房的密室,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赢烨虽脑子不见得有多灵光,眼神却好使得很,冯得龙这表情自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问:“赵王书房有个密室?”
“陛下,此人是在混淆视听转移视线,您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冯得龙道。
赢烨面色一沉。
长安维持着额头抵在地上的姿势,唇角却弧度极轻地弯了一下,心道:冯得龙,你慌了。要自己亲手剥下自己道貌岸然之下的遮羞布,很难吧!
“你的意思是,他在胡说,赵王书房根本没有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