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做这笔交易,可以,但是您得先交钱,然后再提货。”
刘光裕闻言大笑,乐不可支。
长安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笑,脸上甚至也跟着泛起了一丝微笑,毫无局促之意。
“有意思,有求于我,竟还向我提条件,我都不知该把你这种行为定义为勇敢,还是愚蠢?”刘光裕上下打量着长安,这也是他第一次用看女人的眼光来看长安。
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长安的脸蛋自然称不上惊艳,但秀美中透着股邪气的妖娆之意,有种与众不同的味道。胸不大臀不翘,身材也不过尔尔,不过看她身高不矮,腰细腿长,俢颈窄肩,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最关键的是,一般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只消让他看上一眼,他都能想象出那女人在他身下承欢会是何等模样,表情,声音,动作……但眼前这个丫鬟,他却想象不出她在他身下时会是什么模样。那狐狸似的长眸中会仍是狡狯之色吗?若不是,又会是什么样的眼神?风驰光听她的呻吟都能给听硬了,这样铁齿铜牙的小嘴里也能吐出那样动人的声音?他怎么也得见识一下。
“刘公子觉得眼下是我们有求于您吗?所以您的作风是,习惯跑到别人家里等着被人求?”长安笑着摇了摇头,“即便我们要求,也该去求令尊而不是您吧,毕竟在这兖州,权力最大的那个人,还不是您。方才奴婢提的条件您若是觉得不妥,起身左转,径直出门就可以了,府衙里绝对不会有人强留您。”长安彬彬有礼道。
刘光裕“啧”了一声,抬头望着钟羡道:“钟大人,你这丫头到底是府外采买的还是家生的?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说到此处,他忽然站起身来,抬脚就向长安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刘光裕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逐客令。来,让爷看看,这小嘴怎么就这么会说话……”
话还没说完,长安早被钟羡扯自己身后去了。
“刘公子这是打算在府衙内再动一番拳脚吗?”钟羡一把打开刘光裕伸出的咸猪手,态度冷硬。
“不过是个丫鬟罢了,瞧钟大人肉疼的,我还能给你碰坏了不成?既然是要先付钱的交易,总得让我验验货吧。”刘光裕无耻道。
跟这种人多说一句于钟羡而言都是种煎熬,他绷着身子,张口便欲给他骂出去,长安却在他后头猛扯他的衣裳。
钟羡眉头皱了皱,心不甘情不愿道:“不给验。刘公子若无他事,请吧。”
刘光裕捏了捏拳头,抬起下颌看着钟羡道:“好,那今日便说定了。钟大人,我等着你将这丫头亲自送到赵王府来。”言讫,他回转身,大笑着出门而去。
夹菜
钟羡眉眼沉郁地回到三堂,一转身发现长安优哉游哉地跟在后头,那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屏退房中奴仆对长安道:“这就是你甘冒奇险激怒刘光裕的目的?”
长安一脸听不懂的模样:“我哪儿甘冒奇险了?”
“你若不觉着危险,在繁盛大街假死之后,刘光裕既然已经被你骗过,你为何不自己起来回府衙,为何要继续趴着装死?不就是为了等衙役们过去护送你回来么?”钟羡揭穿她。
长安讪笑,心道你丫也不是很傻嘛!
钟羡见她笑而不语,只当她是默认了,于是又皱眉问道:“你此举究竟是想做什么?”
“助你打开局面啊。”长安道。
钟羡一怔,道:“你开什么玩笑?”
长安笑:“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钟羡道:“你别自负聪明就觉着自己能在刘光裕手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全身而退,若是他真的在兖州划出一块地方让我去推行军田制,你怎么办?”
长安无所谓道:“那你就把我送给他呗,大丈夫一言九鼎,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钟羡被她一句话给噎住了,握了握拳道“我可没答应他。”
“可是你默认了呀!”长安笑眯着眼道。
“我没默认,我不说话那是因为……”
“因为我不是你的人,你自觉没有那个立场来阻止我是不是?那你现在又为何这般生气?莫不是在担心我?你可别忘了我是个太监,有什么可担心的?”长安道。
钟羡看她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一时气急,口不择言道:“就因为不是女子,所以他碰你也无所谓,他……”话说一半,看到长安在笑,他顿时卡了壳。
“原来你是在意这个啊,我是真无所谓。你若不信,喏,给你先拔个头筹。”长安言讫,闭上眼仰起脸,撅起小嘴,一副求吻的模样。
钟羡:“……”
虽然知道她是在捉弄他,可是……这副模样……
长安眼睛睁开一条缝,见钟羡居然看着她在发呆,心中暗疑:咦?居然没躲?该不是真想亲上来吧?待我再给他下一剂猛药。
她闭上眼,将脚尖一踮。
钟羡猛然回过神来,看看两人眼下的情状,顿时大窘,退后两步背过身去,面红耳赤道:“我没工夫跟你胡闹。”
“没工夫就没工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