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你快来给断断。”
“哦?不知是何公案?”赵宣宜目光投向周信芳尹蕙等人。
周信芳自知此事是自己理亏,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旁的栾娴却不想让她逃避,遂巨细靡遗地将事情向帝后复述一遍。
周信芳见她谈及自己要尹蕙擦鞋时措辞对自己极为不利,忍不住辩解道:“妾并非有意刁难尹选侍,只是想让她长个教训罢了。这花园乃是赏花之地,非是蹴鞠之所,她们若常在这里蹴鞠,将来万一哪位嫔妃怀了龙种,来花园赏花被鞠砸了受了惊,岂非要酿成大祸?届时,即便再严惩闯祸之人,只怕也挽不回陛下的损失,朝廷的损失了。”
赵宣宜听罢,轻轻点头道:“如此说来,倒也有几分道理。陛下,依您所见呢?”
慕容泓道:“听闻周美人侍奉太后甚是殷勤,平日里闲来无事便去长信宫听太后教诲,断不会是那恃宠而骄仗势欺人之人。”
周信芳见慕容泓为她说话,心中不免一喜。
赵宣宜接话道:“陛下英明,妾也是这般想的。既如此,来人,将周美人与尹选侍的随行宫人都押起来,送到掖庭局罪奴所去。”
随行太监闻言,上来便拿人。
周信芳大惊失色,问赵宣宜:“皇后娘娘,为何要抓妾的宫人?”
赵宣宜道:“妹妹是知书达理之人,尹选侍无意中污了你的鞋,这些随行宫人若是有点眼力见儿,便该第一时间替你把鞋擦干净了,如此,你与尹选侍便不会有这场争端,更不会扰了陛下的耳目。尹选侍位分再低,那也是陛下的人,便是我,也断不敢让她亲自为我擦鞋。既然陛下说了妹妹多受太后教诲,不会是仗势欺人之人,妹妹就应当得起陛下的这番赞誉才是。如今妹妹意欲为这几个宫人求情,莫不是打算自己领下这罪责?”
周信芳喉头一噎,竟是无言以对。
赵宣宜挥挥手,那些宫人便被押了下去。
“小姐,小姐救我……”
周信芳的随行里头有她从娘家带来的自幼伺候她的侍婢,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有这般大的反应。如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贴身侍婢被押走,她却不能出手相救,一时心中也不知是悔是恨,只憋得眼圈儿都红了。
“陛下,妾身如此处置,不知是否妥当。”赵宣宜回身问慕容泓。
慕容泓点头道:“理应如此,回头给周美人与尹选侍换上几个得力的宫人伺候着,朕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赵宣宜应诺。
慕容泓本来转身欲走了,顿了顿,又回头问栾娴等人道:“何以不见陶行妹?平素你们不都是四人一起的么?”
栾娴忙欠身道:“回陛下,陶美人今日身子不适,故而没来。”
慕容泓看赵宣宜,赵宣宜道:“陛下请放心,太医院的御医已经来看过了,陶美人身子并无大碍,休息两日便能好。”
慕容泓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帝后离开之后,周信芳与栾娴也各自回去了,只尹蕙与裴滢两人一起慢慢往回走。
裴滢将自己随行的两名宫女先遣回去,低声对尹蕙道:“尹姐姐,皇后娘娘可真厉害啊,陛下不过就夸了周美人一句,她就能抓住话里的漏洞将周美人的随行宫人都给打发了。虽然为显公平将伺候你的人也一并打发了,但周美人那边可是连自己的贴身侍婢都未能幸免,我看周美人气得都快哭了。”
“你真觉得皇后厉害么?”尹蕙神情有些怔忪地问。
裴滢惊道:“这还不厉害啊?你看她这事做的,这话说的,周美人和陛下都无话可说呢。”
尹蕙略略有些回过神来,低了头道:“嗯,这么想来,确实厉害。”不同于裴滢的天真肤浅,她心里明镜儿似的,自然看得出这件事里厉害之人到底是谁?原以为他只是对她无情,可眼下看来,他对周美人之流也无多眷念,难不成真如戏文里说的一般,这天家帝王,原本就是无心无情的么?
赵合的婚事
长信宫瑞云台,宫人们已将午膳撤下,换上了清茶。
慕容瑛看了眼面如敷粉一表人才的赵合,为免自己不自觉地流露出慈爱之意,于是又转过头去看赵宣宜,微微笑道:“听厨下说那碟子红烧鱼鳔是你特意交代要上的,哀家还当是你爱吃,却不曾想全进了赵合的肚子。”
赵宣宜含笑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赵合,眉目间俱是姐姐对弟弟的关爱之情,对慕容瑛道:“回太后,三弟他从小就爱吃鱼鳔,今日是妾生辰,承蒙太后和陛下眷顾,让我们姐弟能有机会一起用膳,妾大着胆子借花献佛,不过是为了让他能一饱口福而已。”
慕容瑛道:“瞧皇后这话说的,这鱼鳔又非什么稀罕之物,难不成堂堂丞相府,会连此物都搜罗不着?居然还说起口福来了。”
“太后有所不知,家父在吃食上颇多忌讳,侄儿赵椿爱吃个炒麦粉,他不喜,故不许,三弟爱吃鱼鳔,他不喜,也不许。”赵宣宜低声道。
一旁的赵合闻言,好生不解,爹什么时候不许他吃鱼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