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天还没亮的时候。韩大人不必这样看着杂家,私下里,郭公公他是杂家的师父,杂家每天早上都会去他房前等他同去甘露殿,这不是什么秘密。昨天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杂家到了郭公公房前,一敲门,门自己就开了,里头却没动静。杂家觉着奇怪,走进去一看,房中无人,这枚银牌,就掉在门边上。”
韩京从她手里拿过那枚银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问:“既然安公公昨日就得了这令牌,为何不拿出来?”
“杂家为何要拿出来,杂家与韩大人又没什么交情。你案子破得出破不出,都与杂家没关系不是?”
“那今日为何又拿出来了?”
“郭公公与杂家毕竟师徒一场,杂家自然也希望最后能得个分明,还他一个公道。”长安道。
“安公公因何确定,这枚银牌,会与郭公公的失踪有关呢?”韩京问。
“韩大人有所不知,去年宫中曾抓住过三名身带利刃的宫人,只因看管不利,让他们寻隙自杀了,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而这三人身上,就有与这枚银牌相似的令牌。之所以说相似,是因为他们的令牌与这枚令牌背面的图案都是一致的,只有前面的刻字不同而已。韩大人若是不信,去掖庭局翻一下去年的档案即可。”
韩京道:“既如此,还请安公公稍等。”说着,转身大步离开。
过道里冷,长安重新回到刑房,站在火炉边上烤火取暖。等了片刻之后,韩京回来,示意手下把三名太监从刑架上放下来,自己却与长安走到一旁。
“据档案上记载,去年那三名宫人,也是长乐宫的侍卫抓住的。”韩京道。
“是啊,那是连陛下都知道的案子,韩大人若是此番能顺带把那件案子也破了,岂非一举两得?”长安道。
“但是,你并没有办法证明这枚令牌的确是在郭公公房里发现的。”
长安也不废话,只伸出手掌道:“既如此,还请韩大人将令牌还我,你自己该怎么调查,还怎么调查去吧。”
韩京不动。
长安失笑,道:“看不出来啊,你韩大人却是个得寸进尺之人。好吧,那杂家就再多给你一点消息,前天夜里戌时左右,所有不当差却也不在房里,或者当差却半途开小差的,抑或当差之地靠近绛雪轩的宫人,你都详加调查,必有所获。”
“绛雪轩?”韩京凝眉。
长安肯定道:“没错,就是绛雪轩。”
半个时辰后,袁冬四人被挪回了长乐宫东寓所。球头出事,蹴鞠队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去鞠场练习,都在房里猫着,一见长安把袁冬四人带回来了,纷纷围过来帮忙将四人抬去铺上躺好。
四人被刑讯了半天一夜,又伤又累,此刻都沉沉昏睡着。
长安看着胡三与今早招供的那名太监,叹气道:“啧,伤得这般重,八成是活不了了。”她抬眸环顾室内一圈,吩咐其他太监道:“你们好歹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都好生照顾着。若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与杂家知道。”
众人忙齐声答应。
长安离开后,屋里一位名叫麻生的太监便提了水桶往门外走。同屋的人叫他:“你干嘛去?”
麻生道:“安公公不是叫咱们好生照顾他们吗?我去打点水来给他们擦擦,好歹舒服点。”
屋里人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人便挥手道:“你去吧,去吧。”
不一会儿,麻生打了水回来,从架子上拿了胡三等人的布巾扔进桶里,对其他人道:“哎,你们也来帮帮忙啊。”
有两个人过来与他一起绞了湿帕子,回到床铺前,却没拿帕子去擦胡三与另外一人伤口上的血渍,而是用湿帕子捂住了两人的口鼻。
窒息让两人从沉睡中惊醒,虚弱而本能地挣扎起来。
旁观之人急忙过来帮着按住两人的胳膊和双腿。
麻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直到那两人被捂得快不行了,他才反应过来,忙上去试图阻止众人,口中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其中一人腾出一只手来一把将他推开,骂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呢?安公公说他俩八成活不了了,你还想给安公公来个妙手回春不成?”
麻生被他推得靠在墙上,呆滞地看着胡三与另外一人在众人齐心协力地捂压中很快就瘫下四肢不动了,他手中湿哒哒的布巾“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张让
慕容泓大婚,第二日皇帝要带皇后朝见太后,第三日带皇后去太后宫中谢恩,是以罢朝三日。
今日正好是第三日。
帝后离开后,慕容瑛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下来,问一旁的福安泽:“诏狱那边可有消息了?”
“回太后,蹴鞠队的那四个人,已经被放回长乐宫去了。”福安泽道。
“放回去了?”慕容瑛将刚端起茶杯顿回桌上,“不是说都有人招供了么?还去梓树林那边指认过现场?”
福安泽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