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昂昂昂昂……”
见她学得惟妙惟肖,慕容泓愣了一下,终是绷不住地笑了起来,骂道:“死奴才,真真没脸没皮!”
长安见他笑了,忙一骨碌爬起身来,再次将爪子搭在他腿上,双眸亮晶晶道:“要吃肉,要吃肉!”
慕容泓眸中笑意未敛,看着她道:“肉有什么好吃的!”
“肉当然好吃……”长安话说一半,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把自己在小瘦鸡面前的形象更恶化一点,至少也得达到让他下不了嘴的程度才行,于是话锋一转道:“待陛下您将来封后纳妃开了后宫,就会发现您的后妃们比奴才还喜欢吃肉呢。不同只在于,奴才是下等人,随便什么肉都吃,而娘娘们只喜欢吃公猪肉,而且是生吃。”
长安说完,本以为会遭慕容泓一顿恼羞成怒的打骂,殊不料在某些方面还很纯洁的小瘦鸡根本没听懂她话中的深层含义,只蹙着眉斥道:“再出言不逊恶心朕,朕今晚就让你生吃公猪肉!”
长安:“……!”擦!这反击真毒!
她立刻用手捂住嘴,表示再不敢胡说八道了!
慕容泓缓了一缓,看着她道:“你好似很期待朕封后纳妃?”
长安欣欣然道:“那当然了,待您封后纳妃后,您就可以亲政了。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奴才自然期待。再说,不管奴才期待不期待,您不都得这样做么?”
慕容泓闻言,看着她不语。
长安迎着他的目光笑得没心没肺。
半晌,慕容泓缓缓站起身,面向窗外。
窗户关着,他自是看不到外面的。
长安也站起身,立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
她知道自己这样说有些残忍,因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将来入他后宫的会是哪些女人?权臣之女,政敌之女,或许,还有他的仇人之女。
孤立无援的皇帝,连封谁做皇后,纳谁做妃子,都无法按照自己真正的心意来。这对于一个性格孤高桀骜的男人来说,不啻为莫大的耻辱。
他抬起左手,她原以为他是要开窗,殊不料那手在空中顿了顿后,却猛然换了方向,一把掀翻了他身旁的几案。案上的烛台茶盏砸在地上,一阵乱响。
长安看着一手撑在墙上,头低下去,闭着双眸微微喘息,显而易见正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激烈情绪的慕容泓,站着没动。
她有的是法子可以宽慰他,但她不想这么做,因为她不想他继续在她身上寄托情感。她愿意努力成为他的能臣,他的干将,但独独不愿成为他的解语花,他的红粉知己,更不愿成为他的女人。
一句话说到底,这是他的国,他的家,他想要报仇雪恨君临天下,为之付出一切都是应该的。
而至于她,能努力地保全自己,便不错了。
峰回路转
京兆府,杀人的刀子果然在云秀交代的柜子后头找到,于是重新升堂。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此番云秀一上堂,居然一改来投案的初衷,直呼冤枉。
陶行时只当她是想通了,心中总算松了口气。人本就是他杀的,怎能由她来顶罪呢?
然而其他人可就不似他这般如释重负了。
在经仵作确认找到的那把刀就是杀人凶器之后,蔡和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犯妇,如今口供物证俱在,还想抵赖?”
云秀分辨道:“大人,奴家真是冤枉的,奴家一个女人,怎有那胆量和力气杀人呢?”
蔡和道:“那你为何自己来投案?又为何能将杀人的前因后果和过程说的那般丝丝入扣详尽无误?甚至还知道一直下落不明的凶器藏在何处?”
云秀低着头不语。
“大胆犯妇!还不老实交代!是要用刑才肯开口么?”蔡和喝道。
“大人息怒,奴家愿意交代。”听说要用刑,云秀慌忙抬头道,目光触及公案右边的钟慕白,她又畏缩地垂下脸,小声道:“是……是有人指使奴家这样做的。他说,只要奴家认下这罪名,助他将陶公子救出去,他就有办法让官府免了奴家的死罪,只让奴家流放边疆。待到明年陛下大婚时,他还能趁大赦天下之机把奴家救回来,而陶家的人因为感念奴家对陶公子的救命之恩,也不会反对奴家与陶公子在一起了。”
钟慕白眸色变冷。
陶行时也惊诧地看着云秀。
“然而你在堂上经询问得知,此案凶犯死罪不能免,所以你才翻供。”蔡和道。
云秀承认:“是。”
“教唆你来投案的这人是谁?”蔡和问。
“是……是……”云秀支支吾吾,不敢说出来。
“有丞相与太尉在,不管此人是谁,你但说无妨。”蔡和宽慰她道。
云秀还是不敢说。
“犯妇云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坦白,大刑伺候!”蔡和一拍惊堂木,大声道。
云秀吓了一跳,惊慌之下脱口而出:“是太尉府的钟公子。”
堂中诸人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