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慕容泓心有嫌隙怨不得旁人,但郭晴林却实实在在地在慕容泓面前摆了她一道,一码归一码,这笔账,不能不算。
念至此,她拉着郭晴林的双臂将人拖进了移门那侧的铁笼之中,然后去旁边挂着绳索的地方挑了一卷缎带,回到郭晴林身边,一边将他的双手绑起来一边道:“陛下见不得血,缎带光滑,用它绑你,大约这腕子上就不会出血了吧。郭公公,您说奴才考虑得周不周到?”
郭晴林说不出话来,只眼神中带了笑意。
长安看着他眸底的那抹笑意,心道:不见棺材不落泪!
绑好了郭晴林,她过去研究那座铁架子,既然钩子和铁索都缩在横梁处,那必定是有机关控制它们升降的。果不其然,她在铁架子右边的支撑上找到了手摇式机关,摇了两下,那横梁上的钩子和铁索便都放了下来。
长安上去研究了一番,那个钩子大约就是勾绳索用的,而铁索的末端都有开合式铁圈,大约是用来锁手和脚用的。
看看周围透亮的灯盏,长安冷冷地勾起一侧唇角,回身将郭晴林拖到铁架子下面,一边将他绑在一起的手腕挂上铁钩一边道:“郭公公,您这里的好东西可真多呀,今晚咱俩慢慢玩儿。”
挂好之后,长安过去摇动机关,将郭晴林吊起至脚尖着地便停了下来。本想去拿鞭子,回身看了看郭晴林身上的衣服,她又回到郭晴林身边,仰着脸笑道:“郭公公,奴才力气小,这隔着衣服,怕是不能让公公尽兴。”她垂下眸子,从袖中抽出小刀,将刀尖缓缓抵到他的衣襟处,道:“郭公公位高权重,平时底下人孝敬的必然也多,想必,不会介意奴才浪费您一件衣服吧?”
郭晴林当然是无法回答的。
“郭公公不做声,奴才就当您是默许了。”长安微微用了点力,刀尖下划。这刀甚是锋利,这么点微不足道的力气不但划开了衣裳,也划破了郭晴林的皮肤,血珠子很快渗了出来。
“哎呀,出血了!对不住郭公公,是奴才下手没轻重。您别担心,伤口不深,奴才那里还有好几盒子丹参川穹膏呢,明天送过来给您擦。”长安一边假惺惺地道歉,一边却又换了个地方继续划他的衣裳。
郭晴林虽然不能动弹,意识却很清醒。若说方才听故事时他还怀疑长安那股子疯狂之态是装出来的,那么此刻,他倒是真的有点相信,这奴才确实是有些异于常人的嗜血了。
长安一阵忙活,郭晴林上半身的衣服变得破烂一般,身上也添了许多细碎的伤口。长安甚是满意地将刀锋在他的衣襟上擦了擦,插回小臂内侧的刀鞘之中,兴致勃勃道:“郭公公,我们可以正式开始了。”
“你是喜欢粗一点的鞭子,还是这种细细的?哎呦,这细细的鞭子怎么这么沉呐?”长安将那条拇指粗细的鞭子摘下来拿到灯下细看,“哟,这里头添了银丝?郭公公您可真是财大气粗呀!奴才力气小,不然,就用这根细细的鞭子吧。”
她拎着鞭子来到郭晴林面前,用鞭子的把手挑起郭晴林的下颌,眯着眼宽慰他道:“郭公公放心,奴才心里有分寸,知道不能打脸。”说完,她退后几尺,抡起鞭子朝着他身上便是狠狠一下。
万寿殿,慕容瑛与慕容泓闲话了片刻,前去唤郭晴林的太监回来了,福安泽向慕容瑛禀道:“太后,郭公公不在东寓所。”
“那他究竟在不在长信宫?”慕容瑛问。
福安泽道:“宫门上的侍卫说今晚郭公公的确进了长信宫,但没见出去。”
“既然在宫里,就派人去找。身为长乐宫的首领太监,夜间擅自回长信宫已是不该,竟还劳动陛下亲自来找他,真是岂有此理!”慕容瑛怒道。
慕容泓忙道:“姑母请息怒,郭晴林身兼数职,难免忙碌些。既然要去找,就让褚翔他们帮着一起去找吧,人多找起来也快些。”
慕容瑛点头,道:“也好。”
滴翠阁二楼,长安抽了郭晴林十几鞭子后,手腕子就发了酸。她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围着郭晴林踱步,欣赏他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狼狈模样。
“郭公公,你也曾在这里把人这般吊起来抽过吧?不知奴才比起你来,表现如何?”长安问,
这夹了银丝的细鞭子抽起来格外疼,加上长安每一鞭子几乎都是不遗余力,郭晴林受了十几鞭子下来,已是面色惨白冷汗涔涔,然而那双眸子却亮得几乎要灼伤人眼。
他紧紧地盯着在他身边踱步的长安,俊俏的小太监白皙的颊上带着猫抓似的伤痕,一双狭长晶亮的眸中满是高高在上的骄狂恣肆与得偿所愿的酣畅淋漓,就连走路的步伐,都透着股猫戏老鼠般的优雅和闲适。
因为及时闭气,他吸入的药粉不多,此刻身上的麻痹感正渐渐减退,痛感渐渐明晰。他有很久没有这样淋漓尽致地痛过了,而不论是这种感觉,还是旁边那带给他这种感觉的人,都令他深深着迷。
“毫不逊色,再来啊!”他开口道。
见他这么快就恢复了知觉,长安才知道方才与他的博弈到底有多凶险。但凡自己动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