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痒痒地过去跪坐在他腿边想分一杯羹,见无处下手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撸着爱鱼的尾巴,口中笑道:“这不一忙就忘了么。”
“以后在宫里行走,胆气放足些。朕虽没有亲政,还不至于无能到护不住你们这几个小东西。受了气也别自认为懂事地瞒着朕,于朕而言,脸比命重要。朕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这辈子麻烦事少不了的,不在乎多你们这几桩。”慕容泓道。
长安笑得见眉不见眼,道:“谢陛下,奴才记住……”
话还没说完,爱鱼回身就撩了她一爪子。
原来爱鱼不喜被人撸尾巴,已经不爽地瞪了长安好久了,偏长安只顾着跟慕容泓说话,没注意一旁虎视眈眈的它,结果它忍无可忍就给了她一爪子。
好在指甲是剪钝了的,没对长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长安惊了一跳之后,下意识地就去抬它的屁股。
“你做什么?”慕容泓按住她问。
长安愤愤道:“您怎么揉它都没关系,奴才轻轻摸两下就挨巴掌,奴才要看看它是不是只母的?”
慕容泓:“……”抬手也撩了她一爪子。
美人计
三月中旬,甘露殿前那两株高大的垂丝海棠发了春意,红花满枝纷披婉垂,微风过处,落英缤纷香雪满阶。
慕容泓闲来无聊,便令人在树下设了一张小桌三把椅子,请了慕容珵美和赵合来赏花。
阶上支了画架,慕容泓素手执笔,当风作画,宝璐和嘉言捧着文房四宝站在一旁伺候。
嘉言不时地抬起头向宫门那头张望,长安在一旁冷眼看着,也不去提醒她。
慕容泓对着海棠作画,人人都以为他画得是海棠花。结果完成后长安凑过去一看,画的却是坐在树下小桌上洗脸的爱鱼。
不过那画画得是真好,虽不如油画逼真,但寥寥几笔却把爱鱼画得形神兼备,没有一定的丹青造诣是决计做不到的。
长安脸皮厚,当下用尽所有溢美之词将慕容泓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听得一旁的长寿一愣一愣的。他出自耕读之家,家乡被兵祸延及才沦落至此,本以为所有的太监中他应该算最识文断字的,不曾想词汇量居然还不如这个养鸡的?
慕容泓默不作声地在一旁洗手,待长安马屁拍得告一段落时,抬头对她说了句:“你应该夸爱鱼。”
长安:“为何?”
“了解朕的都知道,非是朕的心头好,朕是画不好的。”慕容泓弹了她一指头水珠,这才拿过一旁的巾帕来擦手。
长安一边抹脸一边笑:“爱鱼是务实派,夸奖不如小鱼干啊。”
慕容泓侧过身,霞姿月韵地睨她:“言下之意朕不是务实派,所以需要你溜须拍马?”
长安腆着脸道:“言下之意您不吃小鱼干,除了言辞之外,奴才不知该如何表达奴才对您的敬仰之情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慕容泓瞪着她,长安努力睁大眼睛与他对视,以示自己一片赤诚绝未说谎。
只可惜她长眉狭目脸庞尖瘦,原本就是眯着眼笑的时候才显出几分可爱,这般瞪大眼的模样倒似受了惊的老鼠一般,一副惶惶然的憨傻之态,很有几分可笑。慕容泓便真的笑了起来。
不过他笑也从无大笑,不过唇角一弯,道:“油嘴滑舌的奴才,罢了,既然你说朕画的好,这幅画便赏你了。”
“谢陛下赏!”长安慌忙跪下谢恩,用她独有的拖长了尾音的腔调。在场的除了慕容泓之外,绝大多数人都悄悄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就在长安把那幅画卷巴卷巴不知道放哪儿好的时候,慕容珵美和赵合来了。
单论外貌,这两人都算上佳,倾国不能,倾一城女子春心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惜都没什么气场。
要说气场,还是那脚踝杀手,也就是太尉之子钟羡有气场。那冷峻秀美不苟言笑的小模样,简直在入眼的瞬间就让长安心痒难耐跃跃欲试?身手比褚翔还好,身材一定不像慕容泓那样搓衣板……幻想着钟羡若是像上次慕容泓那样衣裳半敞春光乍泄的模样,长安忍不住垂涎三尺。
只不过,钟羡与慕容泓貌似关系不好,在宫中应当是没什么机会见到他了,思之甚是惆怅啊。
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可惆怅的,别说见不到,就算能日夜相处,又如何?她现在的身份是太监,还能去与他搞基不成?想要安稳风光地活下去,还是老老实实抱着慕容泓的镀金腿争取做到九千岁吧。
如是想着,她收敛心神,规规矩矩地站到树下去伺候。
慕容珵美和赵合都是世家公子,再不堪,盛景当前拽两句酸诗总还是可以的。
长安听着赵合那明显是淫词艳曲改编而来的咏花诗,偷眼一瞄对面的嘉言,却见那丫头一脸崇拜爱慕之情几乎要从那双春水盈盈的目中夺眶而出了。
她又瞄一眼慕容泓。慕容泓抱着爱鱼听他们两个吟风弄月,不时点评两句,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