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一路跟着他从洛阳走到这里,对此已见怪不怪,诚实回复道:“将军利害,这都能算出来,王敦主力的确往东去了,但王敦自己带了一支军队南下,看方向,是冲着豫章去的。”
赵申收起龟甲,“那我算准了一半,四舍五入,便算是算准了,好了,整军,我们去会一会这位王将军!”
请假条
今天有事外出,所以请假一天
大势所趋
赵申和祖逖在江北汇合之后,祖逖将中军先锋交给赵申来打,他从另一路渡江进入江南。
和轻骑打游击,深入敌营四处惹火的赵实不同,赵申这边前锋将军是要实打实的把王敦手里的城池打下来,交托人管理后才能更进一步的。
需要和中军、后军紧密的联系,因此,他手上有单独的一台电台和简易发电机,可以单独和赵含章、祖逖联系。
只不过他打法清奇,不喜欢稳扎稳打的往下推,而是喜欢只攻要塞之地,且迂回作战,反过来孤立一些战力不高,或是被迫投靠王敦,但抵抗意志不坚决的官员。
在他们意识到孤立无援,打不过时,后方大军又将至,他们便会举城投降。
对后军来说,这简直是送人头和送军功,后军捡城池捡得不亦乐乎。
所以赵申和军队关系良好,每每需要补充粮草、军备和战斗人员,他们都能快速响应,绝不拖沓。
让祖逖侧目的是,他这样的打法,伤亡竟也不大,到现在,他才补充一次兵员,送下来的多是伤兵。
因为攻城速度快,军队行进路线飘忽不定,王敦已失民心,群众基础极差,这让他一时摸不着这支军队的底细。
但屁股后面跟着一支赵家军他还是知道的,哪怕他已经决定放弃江南,转战广州,也不能允许自己的权威被如此挑战。
且,自从赵家军渡江之后,他也需要一场大战来鼓舞士气。
王敦为此放出假消息,并示意部将从广昌县败走,让他们通过,他则带着兵马在广昌至鄡阳的中途伏击。
赵申依旧神神叨叨的,但攻下广昌县后他没有算卦,而是连派出五路斥候,让他们沿途查探。
五路斥候什么都没探到。
赵申皱眉,下令道:“再探!”
再探也没探出什么异常来。
赵申想了想,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假若路上有伏军……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决定多费些力气,于是派平信带两千人大张旗鼓的绕路去鄱阳,他则带大军悄悄的往东南方向去乐安。
王敦没伏击到人,但也不气馁,直接带着大军抄近道去鄱阳阻击。
双方在鄱阳郊外遭遇,打了一场,平信就只有两千人,机动性强,他又不需要一定要打赢,将军给他的命令是,“保存下最大战斗力。”
于是他在发现打不过之后,找到机会就鸣金收兵,转身跑了。
因为他们只有两千人在此,而此前他们声势浩大,王敦怀疑前方有埋伏,这两千人是在佯败,请君入瓮,所以他拦下部将道:“穷寇莫追,我们回鄱阳。”
当务之急是南昌,得把豫章郡的南昌攻打下来,好率领大军南下
平信见他们不追了,就又悄咪咪的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的出现骚扰他们一下,他们一回头,他就跑。
这让王敦的部将更加确信赵申是想请君入瓮,但王敦有些怀疑,扭头问斥候,“可有查探到他们的大军?”
斥候道:“当与他们在一处,我等查探过他们离开后的痕迹,土灶数量当能供应四万人左右。”
王敦眉头皱得更紧了,片刻后脸色一变,叫道:“不好,他这是声东击西。”
如果他们还有四万多人,怎么可能每次跑来攻击他们都是同一拨人?
有时一天还跑过来挑衅两次。
王敦每次都是派部将出战,但他每次都会督战,他记性好,对这支时不时冒出来的像老鼠一样的军队很眼熟了。
“大军不在此处,这两千人是为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他们……”王敦的脑子飞速运转,很快想到了余汗县,咬牙道:“他们当是去了乐安,从乐安转道去余汗,再从余汗去南昌……”
那就近很多了,而且,恰好避开了他的势力范围。
乐安县县令没有投降王敦,而是撕毁王敦写来的信,然后还公开上疏琅琊王,说王敦是乱臣贼子。
王敦当时注意力都在建康,想着他只要打下建康,这些小县令再反对也没用,因此没答理这些反对他的小县令。
没想到,当时的放过却应在了今日。
王敦立即留下一部人阻击这两千人,命令大军极速前进,要在两天之内到达南昌。
而此时,赵申已经在乐安县县令的帮助下从乐安和鄱阳间穿过,到达余汗,这里驻扎了戴渊的一部分军队,他可以从这里穿过去往南昌。
但这时候赵申已经不急了,他当着王敦到南昌城外,到时候他和戴家军从余汗往南昌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