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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涵也不多言,她要,他就给她造。
魏郡和汲郡已被北宫纯和祖逖攻下,赵含章经过时,北宫纯所占的地盘,留下的官员都来拜见她,赵含章只匆匆一见便令他们让开道路,让大军经过。
而到了祖逖攻下的地方,他也早早吩咐人让开道路,赵含章带大军急行而过,再往下就是石勒已经占去的顿丘郡了。
石勒需要大军进攻,留下镇守地方的人并不多。
他也知道,如果打下一个地方就要留下足够治理和镇守地方的人,他的人是远远不够的,所以还是得用当地人治理。
所以有投降的官员,他就用那官员,或是从地方上选出一个士绅代为掌管。
石勒满打满算十数万的人,总不能打下一座城就把里面的官员士绅和百姓都屠杀了吧?
所以他也就杀鸡儆猴,把一些人杀了震慑,再用当地人继续治理。
这就造成,那城里的人大多还是本地人,甚至连官员都是晋臣,晋人。
赵含章大军一到,城中人从上到下的抵抗意志就不是很强,也就石勒留下的驻军拼死抵抗。
但在一记炮弹落在城楼上,将上面的人炸翻,一直等待的云梯队快速跑上前,云梯一架,飞速的爬上去,一跃上了城楼……
顿丘县瞬间失守,云梯敢死队打开了城门,先锋军杀进城中,待将城门彻底控制,赵含章这才带人进城。
城中街道一片狼藉,除了伤亡的士兵和蹲在地上的俘虏外,满城寂静无声,似乎没有其他人了。
顿丘县县令崔世领着县衙的官吏,以及县中的乡绅跪在不远处,他偷眼看着赵含章骑马走近,立即身体伏低,几乎五体投地。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言语,和崔世一起跪在最前面的几个乡老身子微微颤抖,按在地上的手几乎撑不住身体。
他们垂下眼眸,不敢再往上抬一寸,眼睛只看得到拇指边上的一点点,此时听力就很灵敏,他们听到沉重且有序的脚步声冲他们走来,他们知道,这是赵家军!
也不知赵含章会怎样处置他们,虽然传闻她一直善待俘虏,可他们和一般的俘虏不一样,他们是晋人,先投了石勒,短短一月,就又在赵家军攻进城时转投赵含章,她能接受吗?
正胡思乱想,崔世伏地的胳膊被人一抓,用力往上扶起来。
崔世愣愣地抬起头来,就看到赵含章半蹲着将他往上扶。
崔世没敢起身,只微微直起腰,连称不敢。
赵含章就问道:“石勒攻打顿丘,你们伤亡几何?进城后,可有为难你们?”
崔世眼泪猛的一下就涌出来了,他一下反抓住赵含章的手痛哭失声,一时间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流。
他抬起一个袖子擦脸,想要自己停下来不哭,可怎么也忍不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心里竟有这么多的委屈。
他身后的官员和乡绅们听到,也忍不住啜泣出声,眼泪横流。
赵含章也不由湿了眼睛,用力将崔世扶起来,又去扶他身后的乡老,哽咽着安慰道:“我知道,你们想要守城很是艰难,这城里有你们的父母妻儿,还有这么多依仗你们的百姓,你们身上的担子重得很,为难你们了,为难你们了!”
此话一出,被她扶着的乡老再也忍不住,身子一沉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大哭,现场便哭声一片。
崔世擦干眼泪鼻涕,红着眼眶重新跪在地上,深深一拜道:“大将军此话羞煞我等,我们身为晋臣未能守住国土,身为晋人不能以命守土,实在羞于世上,若不是放心不下这满城百姓,我真真恨不得以身殉国。”
赵含章要将他扶起来,见他不肯起,这才拉着他的手道:“崔县令此言差矣,一座城必守的意义是它的存在能保住更多的百姓,比如上党,洛阳等地,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不得不死命相守。”
“而其他城池,其城的生死更多的是关系一城百姓的生死,”赵含章道:“崔县令能保下顿丘的百姓,我已是很高兴了。”
她笑道:“我之所愿便是让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我不管你们是在晋国,还是在刘聪手下,或是在石勒手下,只要你们能好好的活着,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我便已满足。”
“要是做不到,那也要先活着,等将来我有能力庇护你们时,自然会再庇护你们,”赵含章道:“你们这一次就做得很好,先保全了绝大多数的人,我很感激你们,陛下也会很感激你们的。”
崔世一听,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他拉着赵含章的手痛哭道:“大将军,使君,石勒一役,我们顿丘县死伤三万六千余人,我久等援兵不至,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这才不得不投敌,不然,他要屠我满城啊。”
赵含章含着泪将人扶起来,落泪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事发突然,各地都援助不及,此是我和大将军,和陛下的过错,是我们没安排好你们。”
一行人对着哭过,将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了,赵含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