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五叔祖他们看到她的礼物会很欣慰的。
傅庭涵拿出他祖父的信递给赵含章,“虽然你已经知道洛阳收回的消息,但还是看一看吧。”
赵含章放下笔接过,“傅祖父信中说了什么?”
“他说现在洛阳比以前更危险了。”
赵含章:“历史已经发生了偏差,虽然大体上没大的改变,但我也不能再以记忆中的历史对照过去,不过,事件不对,人却是不变的。”
她道:“以此分析的话,洛阳的乱军一撤,东海王和皇帝的斗争要白热化了呀。”
傅庭涵:“对我们影响大吗?”
“难民增多,我们更好招人?”赵含章蹙眉,“看来北方还真的是渐渐要乱起来了。”
匠籍
这并不是一件好消息。
虽然乱有乱的好处,但她才做出玻璃,交易需要一个相对安全和稳定的环境,外面这么乱,很不利于她赚钱啊。
傅庭涵让人准备了不少材料,在材料不要钱的堆积下,工匠们吹玻璃的技术是日益精湛,加上他不断的调整配方,作坊现在已经可以吹出不同种类的玻璃了。
其中一种可与当下精美的琉璃制品相媲美。
如同水晶一般剔透,却又闪着光泽,有工匠在其中烧制冷却时特意加入了一些颜色,吹出来的琉璃马有一抹棕红色飘过,前蹄飞扬,更显神俊。
这么好看的玻璃制品,别说汲渊等人,就是赵含章和傅庭涵都惊诧了。
赵含章看着被小心翼翼奉上的琉璃马,问道:“这是谁吹出来的?”
这声音听得工匠们心头一紧,丁瓷匠立即跪下,有些害怕的道:“是,是小的。”
赵含章目光扫过其他工匠的脸色,身体前倾,“真是你吗?”
一直默默站在最后面的一个少年扑通一声跪下,“女郎,是小的做的,不是我阿父。”
“你很有天赋啊,”赵含章摸着这只如水晶般剔透的琉璃马道:“除了马,你还会吹别的东西吗?”
少年愣了一下,见赵含章不是要怪罪的意思,忙道:“只要有图案和一些模具,小的便能吹出来,只是……”
他有些胆怯的看了傅庭涵一眼,小声道:“只是会费玻璃水。”
“那就多钻研,尽量提高效率,”赵含章道:“以后每个工匠只要在技艺上有所进步,我必有奖赏。”
赵含章说到做到,直接问少年,“你是想要田地还是金钱?”
少年不由去看他爹,
丁瓷匠忐忑的问道:“那田地是要佃给我们?”
“既然是奖励,自然是直接归属你们,”赵含章道:“我可以改你们的奴籍为匠籍,奖与你们的田地便是属于你们的了。”
丁瓷匠激动得手都微微颤抖起来,拉着儿子连连磕头,“谢女郎,小的们愿意要田地。”
赵含章就对成伯微微点头,让他去办这件事。
站在丁瓷匠身后的工匠们也有些激动,要是他们技艺也有突破,岂不是也能奖励田地?
田地倒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可由奴籍转为匠籍。
工匠们眼睛坚定起来,心中翻腾着野心。
工匠们躬身退下,到了外面就一把围住丁瓷匠父子,满是羡慕,“老丁,还是你厉害啊,这就鱼跃龙门了。”
丁瓷匠也笑得见牙不见眼,“哪里,哪里,我是没多少本事的,全靠丁一争气。”
“是争气啊,我还以为我们这样的人三辈子都只能做奴呢,没想到女郎竟如此大方,直接给了我们匠籍。”
“你们说,匠籍之后要是还立大功,女郎会不会放我们良籍?”
他们这些人之前都是匠籍,因为各种原因卖身为奴,连带着一家人都是奴。
从变成奴籍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在不断的想着变回匠籍,但这谈何容易?
主人花这么多钱买了他们,怎会轻易放人?
虽然奴籍变成匠籍也不能轻易离开,但身份上却自由很多,最关键的一点是,匠籍是不能随便买卖和打杀的。
成伯也从屋里出来,将他们的身契拿出来交还给他们,“你们找个时间随我去衙门改换户籍吧,在此之前我们还得签个活契。”
他笑眯眯的问道:“你们是想签十年的,还是二十年的?”
丁瓷匠和丁一相视一眼,问道:“那工钱……”
工匠们也安静了下来,竖起耳朵听。
“女郎说了,若是签十年,你们父子二人,一人一月的工钱是三吊,其家属可凭你们的名额少一半佃租租种十亩田地,将来若还能改进技艺,或是教导出一个学徒,最低奖励五吊钱或两亩地不等。”
“若是签约二十年,后面的条件不变,但一人一月的工钱最少是四吊,将来还可根据年限增加工钱。”
工匠们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小声和丁瓷匠道:“直接签二十年吧,我们是匠籍,便是不在女郎这里干活儿,出去也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