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便劝说三娘,不过三娘素来孝顺,她应该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的。”
赵淞很满意的点头,“是啊,那孩子大气。”比她那伯父强多了。
赵淞腹诽了一句,笑眯眯的让成伯下去了。
他将那袋麦子交给下人,“拿去晒了,晒好以后去壳,尝一尝这一年的麦饭如何。”
下人应下。
赵铭从外面回来就听说了,他爹大手一挥就借出去好多工匠,离他们家不远处的人家里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和成伯离开。
赵铭直觉成真,去找他爹,“阿父,您调了这么多工匠出去,他们家的夏收怎么安排?”
“不用你操心,”赵淞理直气壮,很骄傲的道:“三娘说了,她会派长工过来帮他们夏收,不用工匠们操心一点儿家事。”
如此贴心,让赵铭的心怦怦乱跳,侄女这样让他很慌啊,她要是个男子,他一定会觉得他图谋不轨,将来所成必定不少。
可……她是个女子。
赵铭忍下了质疑的话,点头道:“行吧,您高兴就好了。”
心微微的一动呀
赵淞很大方,借给他们的工匠不仅有烧砖和会砌墙的,还有木工。
这木工可不易得,连成伯都很高兴,压低声音道:“若能将他们留下就好了。”
赵含章却不想在此时和赵淞抢人,她道:“先把他们安排下去,在庄园里挑一些机灵的过去帮忙。”
不能抢人,但可以学习他们的技艺,手艺这种东西,自然是自己人会最好。
赵含章道:“先摸摸他们的脾气,若是可以,出钱让他们带几个学徒,不要吝惜钱财。”
“手艺是匠人生存之本,只怕他们不肯教授。”
赵含章道:“那肯定是钱不够,只要给的钱足够多,总会有人愿意教的。”
“恐怕不会倾囊相授。”
“我也不指望他们倾囊相授,只要教了基础的就行,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世上总有天赋之人,肯努力钻研,将来未必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赵含章对这点很自信。
新中国刚成立的时候,不也很艰难吗?
很多东西都是只有基础,不也一点一点赶了上去?
“是,”成伯这才将赵仲舆的信交给赵含章,“这是五太爷送来的,他请三娘不要介意世子爷的事,两家是血脉至亲,除了二郎,二太爷和世子爷与您是最亲近的了。”
赵含章接过,直接拆开信看,“既然五叔祖都这么说了,成伯以后也改了称呼吧,大伯早已继承爵位,不是世子爷了。”
在成伯心里,伯爷永远都是赵长舆,闻言不由一默,抿了抿嘴,半晌才低头应了一声,“是,那您要给二太爷和……新伯爷去信吗?”
赵含章点头,“我晚些时候回去就写,现在驿站断绝,信件只怕寄不出去,我们人手也不够,写了信还是送回西平,托五叔祖帮忙寄送吧。”
“是。”
“从庄园的长工里选出一批来,让他们带上粮食去西平替工匠们夏收,”赵含章顿了顿后道:“告诉他们,做好了,回来后每人都有赏钱,若是做不好,他们就不用回来了。”
成伯一凛,“我定会看紧他们,让他们和族人好好相处。”
赵含章满意的点头。
成伯笑问,“三娘,傅大郎君的砖窑建得如何了?”
“已经建好,明日就可以送砖进去试着烧一烧了。”
赵含章给的是《天工开物》里写的砖窑建法,和当下的烧砖法有点儿区别,但大体是相同的,跟着来的烧砖工匠看了看窑池,有些迟疑,问道:“这样烧,一窑能烧多少砖,要烧多长时间?”
傅庭涵道:“一窑三千砖,一个昼夜。”
陆焜沉吟道:“倒是比现在的窑要大,我们现在一窑就只能烧一千砖,大郎君,这窑真能烧三千砖吗?”
傅庭涵:……他怎么知道能不能?
他就是根据赵含章默的文字里计算出来的,上面明确写了一窑能烧三千砖。
傅庭涵想了想,还是没能如赵含章一样厚着脸皮瞎忽悠人,他谨慎的道:“先试烧一窑吧,要是有缺陷我们再改进。”
能不能,烧过就知道了。
砖坯他们都准备好了。
旁边的泥地被水浇透了,人和牛一起用力在里面踩来踩去,将踩好的泥放进模具里,现在已经能摔出不少泥坯。
都是这两天踩和摔的。
陆焜摸了摸泥坯,发现没问题,这才答应把泥坯放进砖窑里。
赵含章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装了两千多,她目光扫了一圈,疑惑的问道:“傅大郎君呢?”
话音才落,就见傅庭涵低头弯腰从窑里走出来,抬头看见赵含章便冲她微微一笑,“你来了。”
赵含章却看着他的脸扑哧一声笑起来。
傅庭涵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脸,问道:“脏了吗?”
他手上本来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