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听二老太爷也在,顿时忧虑起来,“他该不会捣乱吧?”
之前只是有些风声,他们就下手害人了,现在人上门了,他还不得阻拦这门亲事?
王氏一想不行,提步就往外走,青姑生怕她鲁莽坏事,忙拉住她道:“娘子,叫上三娘一起。”
“三娘是女郎,说她的亲事怎么能让她去?”
“可我们三娘不是一般的女郎啊,郎主既然要把家产给她做陪嫁,显见是把您和二郎都托付给了三娘,那将来这个家,不论二房,至少我们大房是三娘当的,她的亲事,她自然说得上话,郎主肯定也是要问话的。”
王氏紧攥着拳头,“可她现在腿还伤着呢,怎么能去见客?”
万一傅家的人看见嫌弃怎么办?
定礼
王氏还在纠结,赵长舆已经直接让人过来把赵含章抬过去了,顺便还叫上了王氏。
成伯亲自来接人,他躬身道:“三娘,郎主问您,您对这门亲事是怎么看的?”
赵含章道:“既然是祖父一早选好的,自然是好的。”
她道:“我听祖父的。”
成伯就明白了。
请赵含章和王氏去了正厅。
正厅里,赵长舆、傅祗和赵仲舆同席而坐,傅庭涵跪坐在傅祗身后。
听到动静,他们都扭头看过来,赵长舆扫了王氏和赵含章一眼后便去看成伯。
成伯冲赵长舆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
赵长舆便回头看傅祗祖孙。
傅祗冲赵长舆微微一笑,和身后的孙子道:“三娘来了,还不快起身行礼。”
傅庭涵起身,先是冲着王氏行礼,这才看向赵含章,一晚上过去,他行礼的动作还挺标准,只是还有些不自然。
赵含章扶着听荷的手下辇,和三位长辈行礼,目光很快落在了唯一有些陌生的中年人身上。
才看到对方,一直模糊的记忆便慢慢清晰起来。
只是他们两个的交集实在少,脑中有关于对方的画面很少,倒是各种情绪翻腾,显然,小姑娘虽然很少见到这位叔祖父,却没少关注他。
赵长舆给王氏介绍了傅祗,然后让母女两个坐到他身后,这才谈起正事,“子庄今日来是为他家的大郎君提亲的,你觉得如何?”
王氏毕竟是三娘的母亲,虽然他可以直接定下亲事,但还是要问过王氏的。
赵长舆瞥了赵含章一眼,都不知道该说她胆大妄为,还是心思浅薄了。
昨天赵含章一回来他便知道她去了傅家,不过因为傅祗已经上门退婚,两个人巧妙错过,所以他自觉这件事已经过去。
再提只会让孙女难堪,打击她的自信心,所以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谁知道今天一大早,昨天刚来退掉婚事的傅祗竟然领着据说脑子摔坏了的傅长容上门来再说亲。
赵长舆:……
要不是他们朋友多年,熟知对方秉性,赵长舆一定让成伯拿大扫帚把他们祖孙两个扫出去。
但……
赵长舆瞥了一眼低垂着眼眸坐在一旁的赵仲舆,最后还是没拿乔,先忍下这口气,直接询问赵含章和王氏的意思。
看成伯的样子,含章已经答应,只看王氏了。
王氏,王氏自然是很乐意了。
一进门她就盯着傅庭涵看了,虽然他没开口说话,但少年面白如玉,淸俊如松,嘴角蘸着笑容,一看便让人心生好感,加上他的家世,王氏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这门亲事要是定下,以后他们这一家子都要随着他生活了。
王氏不由去看赵含章。
赵含章冲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王氏底气便足了一点儿,恭敬的道:“傅大郎君人才斐然,傅家和我们赵家又是通家之好,有公爹做主,自然是一门极好的亲事,儿媳没有意见。”
赵长舆暗暗点了点头,正要说话,一旁坐着的赵仲舆突然道:“我们三娘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傅大郎君……”
他看向傅庭涵,微微蹙眉,“这孩子自进门便一句话不说,是不太乐意这门亲事?”
他扭头和赵长舆道:“兄长,虽说婚姻之事是父母挑选,但也要孩子愿意,这日子才过得长久,没的委屈了我们三娘。”
傅祗忙解释道:“长舆,并非是这孩子不愿,你是知道的,他前段时间受伤,如今惊魂未定,所以还未能开口,不过你放心,太医说过,他的咽喉没有问题,过段时日便能开口。”
赵长舆:……昨天你上门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咽喉是没问题,脑袋也没问题吗?
赵长舆瞥眼去看坐在他身后的傅庭涵,见他目光清亮有神,勉强压下心中的迟疑和不安。
都到了这一步,此时拒绝,他的确很难再找到比傅家更合适,更能庇护大房母子的人了。
傅祗和赵长舆关系不错,自然知道赵家的困局,也知道赵仲舆为何反对这门亲事,他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