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戴的这只要大。
她心情好了起来,爱不释手地看看这只盘盘那只,但是一想到想戴就得把她手上那只先撸下来,一时又萎了。
梳妆打扮停当,简单用了几口禾善端来的早膳后,孟允棠就带着两个丫鬟往内堂去了。
段夫人不在。
“都给我跪下了,我瞧着就算你来了也遭不住她这般相求,就先应下,打发她回去了。”周氏带着孟允棠在内堂侧厅坐下。
孟允棠听说段夫人给阿娘下跪,也是十分惊讶,问道:“那浔阳伯府真要休了她女儿?”
“那还有假?段夫人说那段娘子三天前才产下一子,就听在浔阳伯夫人院里当差的丫鬟说,待她出了月子府里就要休了她,罪名是犯口舌。段娘子眼睛都快哭瞎了。她原本也没脸上咱家门上来求,但为了她女儿,不得不来,可怜天下父母心呐。”周氏叹息道。
孟允棠心情有些复杂。
一方面,她自然是讨厌那个莫名其妙来寻衅的段仪婧的,但另一方面,又觉着女子的婚姻生活是如此的没有保障,只要夫家想休弃你,随便拿捏个错处就能休弃了。想到此,难免有些物伤其类。
“你如何想?”周氏问她。
孟允棠揉捏着手指道:“原也就是寻常口舌罢了,犯不着毁人一辈子,闹得母子分离的,有伤人和。”
周氏道:“我也是这样想,只是这话咱们说了不算,浔阳伯府非要休了段娘子,原也不是怕咱家,而是怕那贺六郎。”
孟允棠又不乐意了,道:“难不成还要叫贺六郎亲自上浔阳伯府门上去说不再计较此事?就他那狗脾气……旁人不知道,反正我没这本事请动他做此事。”
“倒也没人指望他能亲自上门说不计较此事,只要他同意不再计较此事,我去一趟浔阳伯府就行了。”周氏道。
这样倒也行。
孟允棠正思量着是和阿娘一道去卫国公府找贺砺说此事还是她自己去,孟础润又风风火火地从外头跑进来道:“阿娘阿娘,咱们坊中出大事了!”
周氏皱眉道:“瞧瞧你,行事就不能稳重一些?什么大事?”
孟础润道:“就在离咱家不远的巷子里,听说昨晚死了十几个人,整条巷子都被血给染红了!”
周氏与孟允棠闻言,俱都惊讶地瞪圆了双眼。
周氏问道:“果真?可知是怎么回事?坊中一向太平,怎会发生这等凶案?”
孟础润看着母女俩如出一辙的表情,一时有些想笑,在一旁的坐床上坐下道:“坊正说是流寇斗殴,但是我听王家三郎说,那些尸体被抬走时他都瞧见了,一个个黑衣蒙面手持钢刀,根本就像是专门刺杀人的杀手。按说咱们坊里最有钱爵位最高的当属定远侯,但他住在西北角啊。除他之外,还有什么人值得这么多杀手一同现身刺杀的?”
他这一说,孟允棠顿时不安起来。昨晚贺砺可是来过的,凶案发生在离她家不远的巷道里,那些人,会不会是埋伏在那里刺杀贺砺的?
若真是,那他现在如何了?会不会受了重伤?十几个杀手……
孟允棠越想越是心惊肉跳,在事情未弄清楚之前又不想让阿娘她们跟着一道担心,便勉强按捺住心头战栗道:“别再说这些可怕的事了,官府自会查清楚的。阿娘,段夫人既然求到门上,你也应允了,那此事也没什么好拖延的,不如我今日就去卫国公府与贺六郎说说吧。”
周氏有些惊讶,在她印象中孟允棠应当是怕见贺六郎的。
“你自己去?不用阿娘陪着?”她问。
孟允棠点点头:“原本也是因我而起的,我自己去找他说就行了,若是阿娘也去,显得太过郑重,只怕他心里不愿意也抹不开脸拒绝,反倒不好。”
周氏思虑着道:“说得也是。”
孟础润在一旁道:“阿娘你若担心的话,我陪阿姐一道去。”
孟允棠想起他上次当着贺砺的面叫出的那声“姐夫”就来气,拒绝:“不要你去!”
孟础润叫起来:“哈,我就说你口不应心,嘴上说着讨厌贺六郎,还不是想单独去见他?”
孟允棠被他说得满脸通红,举着手去打他。
孟础润左躲右闪的。
最后还是周氏发话:“咱们坊里刚出了这事,为免不太平,就让你弟弟陪你走一趟吧。”
孟允棠气道:“带上他又有什么用,万一遇着事怕不是第一个跑呢?”
孟础润闻言,顿时脸红脖子粗道:“阿姐你说这话也太没良心了吧?若真遇着事,便是豁出命去我也得保住你啊!反正阿爷阿娘都喜欢你胜过喜欢我,我死了不要紧,你好好的就行。”
“你这又是说的什么混账话?”周氏站起身要去揪他。
孟础润转身想跑,被孟允棠扯住了袖子,到底是被母女两个合力收拾了一顿。
片刻之后,姐弟俩带着礼物和丫鬟小厮出了宅门,往坊门的方向去。
孟础润骑在马上,瞥了眼小厮捧在手中的礼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