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约而同地弯腰跪倒,余光散瞳间只感半空流光掠影,一枚大号巨丽母伴随着无数十美分硬币,从领队剑銃倾泄而出,覆盖住整片射击半径,纵然怪人疾如风快如雷,也躲不过密不透风的射杀,肥头正中特製弹,被强劲膨胀起来的腺素狠狠撕成了碎片。沉重身躯混合着无数骨屑与碎皮,被轰出十多米外,乳白豆腐状的污血从腔子里喷薄而出,他蹬了蹬腿,显见是没法活了。
「幸亏弹膛里还留有最后一发巨丽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领队长吁一口气,为自己心爱的剑銃重新填上弹匣,朝尤比西奥努努嘴,责令道:「你去翻翻他口袋,看能否找出什么线索,这搅局的混蛋是哪跑来的?岂有此理,一眨眼功夫就杀猪般干掉了我一个手下!」
「我觉得你什么都不可能找到,因为这家伙是具尸体!并被埋葬了很久。」追击者心有余悸地爬起身,叹道:「你还年轻,不知道什么是平尼克系法,那是十九世纪末欧洲贵族的专用花扣领节,现代早就没人打了,通常只会用在死者身上,所以那不是礼服,而是丧服!」
正说着话,前去查验尸体的魂镰又迅即退了回来,他脸色惨白,手指前方要眾人去看。只见那个怪人双腿抽搐了几下,又一骨碌撑起身子,而在断颈之上,忽然冒出颗女人头来。这个脑袋就与适才的男人那样,显得异常粉嫩,弥散着一股湿雾。它带着天真无邪的表情,痴痴傻傻看着面前五人,嘴唇蠕动着,似乎有话想说。
「我去你妈的,真是活见鬼了!」领队的反应远远走在意识之外,抬手便是一枪,巨丽母腺素扑进人头的七窍迅速膨胀,立即将之像西瓜般轰成碎末,把整座贝巴因祭台染得满目苍白。他指着歪倒下去的怪尸,质疑道:「即便像紫眼狐貍那种丝虫,也难以做到叁秒内重塑脑瓜,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刚才空地上的喧哗,就是它引发的骚乱吗?」
空旷的道场来来回回飘荡着他的诅咒,领队十分希望追击者和魂镰,能给出自己满意的答覆,可惜无人应他。那是因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刚倒下去这具尸骸身上。此物肩头还未触地,竟兀自又挺起身躯,它的腹腔正在翻江倒海,推着一股力延伸到了断腔,重新挤出一颗粉嫩干凈的人头,这回换成了一个络腮胡子的黑人。
「好可爱的头啊,嘰咭咭。」怪尸打量着眾人,忽然嘴角一裂,竟悠悠然说起人话来,现场气氛诡异到了顶点。话音刚落,此物一个鲤鱼打挺,端稳身子如脱弦之箭迎着人群扑杀而来,不论圣维塔莱领队有多快,也来不及抬手举枪,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望胸撞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尤比西奥如神明附体,猛地抱住领队,俩人齐齐翻倒在地,怪尸却全不理会,一头扎进洞开的弹子门,瞬间窜下石阶。追击者惊魂未定,慌忙举枪瞄准它的背影,预备扣动扳机。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压低了枪膛,他侧目去看,又是尤比西奥。
「别开枪,如若再次射爆脑袋,它就该打咱们人头的主意了。此妖无心与我们过多纠缠,它是奔着自己的目标而去!」魂镰一把拧住追击者的腕子,喷了他满脸唾沫星子,惊叫道:「我想,十有八九,正是这头怪物在树瘤深处屠灭了整支郁金香小队!那不是什么长出脑袋的妖术,而是被它之前吞了的队员,难怪所有人头都失去踪影,原来在它肚子里。」
「你那么惊惶干嘛?这或许就是一只吞头怪罢了,至于这般大汗淋漓么?」领队点起一支烟,阴阳怪气地訕笑起来:「月影,你的状况很差呢。我觉得你不太适合与我们一同下去继续追剿,不如留在道场善后好了。恭喜,尤比西奥,你刚刚荣升为我们的合约杀手。」
「什么?别忘了我归白狼仲裁院直辖!你居然让我替你烧尸?就干这个脏活?」
「没错,这里目前我最大,今晚八点前,不论是谁都得受我节製,你有意见大可向上峰反映,看会不会有人接受你的投诉。」领队懒得理他,招呼手下开始下泛渣之井。
「什么鬼扯的合约杀手,我从没听过这些,难道你要我遵循虚构出来的规则么?」尤比西奥一蹦叁尺高,连连追问:「你凭什么约束我?要让我背弃对他人的承诺?」
「他这是在救你,刚成为獖羊的拥有者,倘若一个闪失丢了性命,岂不是很可惜?话说回来,你的那套恐吓显然对此妖无效,因为它原本就是死尸,任何感触都没有。」追击者立即挡住去路,打怀中掏出一沓破纸,神秘兮兮地说:「合约杀手就是与圣维塔莱签订外包协议,很有前途的。趁着烧尸闲暇,你读一读这份合约,可以了解我们的交战守则及各项福利!」
镇暴先遣队消失在黑幕之下的两分鐘后,魂镰拽下最后一具女尸斩去首级,贝巴因道场方可陆续进人来清场。拉多克剃刀和琴弦在外早已等到不耐烦,刚见面便连珠炮般说起最新简报。这具怪尸不知何时混跡在佣兵当中,因外貌过于象人,所以谁都没註意。当瞧见圣维塔莱鱼贯而入,它突然从鹿血滩底部飞窜出来,沿途撂倒十余名红骷髏,飞也似闯进了道场!
与此同时,范胖与小樱桃也急切跑来,向他匯报与地底的兰开斯特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