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人安静等候,直到?太医施完针,才争相上?前。
“张太医,我?叔公现在如何了,何时才能醒来?”
张太医擦了把汗:“宋老爷颅内瘀血需服药才可化开,具体要等宋老爷醒来才能知道。”
“好在宋老爷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两个时辰内即可醒来。”
众人心下一松。
谁料张太医又话锋一转:“宋老爷晕倒是与心疾有关,一个不慎就会危及性命。”
温氏浑身?一震:“那、那还有得治吗?”
被五双眼?紧紧锁着,饶是张太医也有些吃不消。
他?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宋老爷的心疾不算严重,需服药一段时间,日常也有诸多注意?事项。”
宋竟遥吐出?一口气?,向张太医讨教心疾的相关注意?事项。
不多时,宋竟遥带着一张纸回来。
宋和璧和陆氏正在安慰温氏,他?走到?苏源身?旁,小声嘀咕:“这心疾的注意?事项未免太多,竟有足足一页纸。”
苏源拿来一瞧,顿时了然。
这不就是心律失常么。
当年方东他?娘就是得的这个病,苏源对此印象极为深刻。
他?看?了眼?宋觉,走到?温氏跟前:“近日叔公是否过度劳累了?”
当初刘兰心是因为给人做帮厨,又熬夜做针线活才会三天两头病倒,姑且大胆猜测一二。
温氏愣了下:“你叔公这些天都在编书,有两回甚至忙得饭都没时间吃。”
“心疾最忌讳的就是过度劳累,叔婆以后可得盯着些。”
温氏后悔不迭:“早知如此,我?怎么也不会同意?让他?编什么书,现在好了,自个儿受老大罪。”
宋和璧忙给她顺气?:“好在咱们现在知道具体病因,日后也能规避了不是。”
陆氏附和:“叔公也是为学子们着想,好让他?们在科举途中省去一些弯路。”
苏源眸光轻动,退到?一旁和宋竟遥并肩而立。
“元宵现在如何?”宋竟遥问。
“小孩子忘性大,除了夜间惊悸,恢复得挺好。”
想到?小外甥女惨兮兮的样子,宋竟遥就忍不住磨牙:“可查到?背后什么人了?”
这件事闹得挺大,但凡消息灵通的,都知道那群犯人与翠红楼脱不开关系。
再多便不得而知了。
苏源不欲多言,只道:“有了些眉目。”
宋竟遥挠了挠下巴:“上?午你嫂子求了对平安符,元宵跟青姐儿一人一个,回头记得上?我?家拿。”
苏源目光不离宋觉,缓声应好。
他?们在宋家守了一个半时辰,中途用了晚饭,其余时间都在屋里守着宋觉。
直到?亥时,宋觉才悠悠转醒。
温氏立马上?来给他?灌药,化瘀的还有治心疾的,足足两大碗。
喝完宋觉打了个嗝,老脸一红。
看?他?状态不错,苏源四人又陪了一小会儿,相继离开。
马车里,宋和璧连灌三杯水。
苏源靠在马车壁上?,笑着看?她:“叔婆做菜略有些重口。”
宋和璧随意?抹了把嘴:“可不是,小时候我?跟哥哥每次眼?泪都快被咸出?来了。”
“不过叔公也是,明明上?了年纪,还不知节制编这个写那个。”
苏源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叔公一辈子都在做学问,他?也是想在有生之年能留下一些让学子们受益终身?的东西。”
宋和璧不可置否,低头打个哈欠:“元宵应该已经睡下了。”
“她白日里晒太阳,你又带她满地跑,估计天黑就眼?皮打架了。”
与元宵有关的事情,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
周遭寂静,只有车轮转动的“咔咔”声,一声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
“我?打算给元宵安排一个会武的丫鬟,不论去哪都能护住她。”
苏源深表赞同:“等她长大些,咱们再请个武师傅教她习武”
话未说完,宋和璧倾身?上?前,一把摁住他?的肩头,用力下压。
“小心!”
苏源被迫俯下身?子,胸腹几乎紧贴着大腿。
只听得一声巨响,厚实的马车壁被什么穿透。
一股疾风裹挟着肃杀之气?,从苏源头顶迅疾穿过。
“铮——”
一声嗡鸣,震颤耳膜。
苏源别过脸,看?到?宋和璧执起那柄镶嵌着宝石的匕首,银白刀身?与漆黑闪着幽光的箭头相撞,火星四溅。
他?清楚地听见,宋和璧闷哼一声,眉间涌现隐忍的痛楚。
箭矢受到?阻力,被迫偏离方向。
宋和璧手腕一扬,直接把它挑飞了出?去。
箭矢撞到?马车壁,咣当落在苏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