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尚托人送信回来,说他跟着物流队去了临镇, 要再晚两天才能回来。
乡试放榜后的第三天,私塾中的学生结伴来了陆家, 抬着重?礼拜谢恩师,从早到晚, 陆家的大门就没?合上过,且进出的皆是远近闻名的富商善人,惹得邻里?连连瞩目。
此番乡试, 无名私塾上场的学生共十九人, 中举者十一人, 位次最高的在第三十名。
而整个松溪郡中举者不过一百二十二位, 光是一个府城, 一个府城中名不见惊传的小私塾, 就占据了十分之一的位置, 传出去已足够骇人了。
要知道,便是府城最出名的鹿临书院,今年上榜者也?不过二十二位, 书院中的学子又多是天赋较高的青年俊才, 只?从生源和学生资质上说, 便比无名私塾高出几个档次去了。
饶是当年院试已刷新了各家对?无名私塾的认识,可家中真出了个举人老爷,心情自是大不一样了。
大喜之下,他们也?顾不得低调了, 大堆的金银铜器不要钱一般往陆家送,还?有珍贵的布料首饰古籍字画, 反正值钱就对?了!
除了前两个上门拜访的人家还?内敛些,只?抬了两个大箱子过来,后面的越送越多,实在没?什?么稀罕物件儿的,就直接抬整箱整箱的金子来充数,最上头再铺一层房契地契。
“夫子,这是前朝大家的画作,本事祖上传来的,我思来想?去,也?只?有这般古物能配的上您高洁的品行,今日便将这画转赠给您,多谢您对?犬子的教导。”
“姜夫子!还?请夫子见谅,家中未有古物,前些阵子置办的绸缎绫罗也?没?能送来,我和内子商量后,索性抬了两箱金子来,姜夫子且收着,等?过些天绸缎送到了,我再给您送来……”
“不——”姜婉宁站在堂前,张口欲要拒绝,可不等?她张口,下一家人已经抬着东西上来了。
只?半天过去,家中前院后院就堆满了箱匣,三台五台皆有,更有甚者,直接送了个纯金打造的马车车厢过来,外面是普通的木板,打开满是金灿灿的黄金,沉甸甸地落在地上,落下就抬不起来了。
姜婉宁自认见过不少好东西,可许是京中朝臣好清廉,比之大俗大雅之物,他们还?是更喜欢清雅小调,一枝花一壶酒,一盘棋一盏茶,便是日常了。
换成府城的这些人家,能出得起昂贵束脩的,多半也?是生活比较富裕的,而这些人又多是冯家所交好或有合作的,十之八九都是行商之人,最不缺的就是银两了。
总之姜婉宁见过的没?见过的,听过的没?听过的,这一天可是叫她大开眼界。
而学生家中亲眷也?不多留,放下重?礼和礼单就走,既不给姜婉宁拒绝的机会,也?心照不宣地给后面人留出送礼的时间来,至于?真要找女夫子说什?么话,反正这只?是前调,后头的谢师宴上且有的是时间呢!
姜婉宁见拒绝不得,索性也?不为难自己了。
之后无论谁来送礼,她全是含笑应下,又亲自收好礼单,一齐放在手边的小匣里?,中间用纸条间隔开,也?方便她晚上再行区分。
随着冯家二老上门,他们便是最后一家了。
当年开办私塾就是冯夫人提议的,后续宣传招生,以及位置选址、桌椅置办,都有冯夫人帮忙参考,其中又有冯家生意和冯贺的关?系在,这几年两家关?系也?越发亲近了。
相较于?其他人家,冯家对?姜婉宁的性子更了解些,他家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抬着大大小小谢礼来的。
冯夫人带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匣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颗颗圆润有光泽的珍珠,珍珠大小不一,最大的足有拇指大小,小的更是有着粉白等?罕见颜色。
冯夫人高高兴兴地跟姜婉宁凑在一起,一颗颗给她拨弄着看:“婉宁你瞧这一两个,你可以拿去打一对?珍珠耳饰……这几个小一点,但?胜在圆润,串成一条手串也?好看……还?有这个,诶我留了几颗,正准备去做一条项链着,我瞧你平日不怎么带首饰,要不我一起给你打了?”
姜婉宁好奇地看着,没?说什?么“太贵重?不能收”的丧气?话,听完点点头:“那麻烦姐姐给我打了吧,就按姐姐说的那样,到时我跟您一起带出去。”
“好好好,那我再拿回去,都打好了再给你送来。”冯夫人满意地合上匣子,捂嘴轻笑道。
好不容易等?她们俩说好了,才算有冯老爷和冯贺说话的余地。
冯贺中举,哪怕只?是在榜单最后一位,冯家人也?是心满意足了。
冯夫人送珍珠,那只?能算是好姐妹之间的小情趣,真要说谢师,还?是要冯老爷出手。
冯老爷也?没?整那些虚的,只?带了三张地契来:“陆夫人也?知道我,我就是一俗人,想?来想?去也?寻不到其余合适的东西,又听说陆老板最近在办什?么农场,赶巧我家有一庄子一直闲着,倒不如让给陆老板。”
“还?有另两处,一个是府城商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