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红淡了。”
“等会儿补。”
龚晟彬的呼吸骤然加重,他迫切想要得知两人身上发生的故事,并为此抓心挠肝。
从一层到十叁层,将近一分钟,如此漫长,度秒如年。
可这仅仅是个开始。
后半夜的酒局,所有人都听说了梁以诚铁树开花的事,祝贺的同时小起了把哄。在座的都懂他是什么性格,瞧两人情投意合,正是热恋期,就已经有人开始问两人的婚期了。
董姝桐笑而不语,梁以诚则举起酒杯示意:“有好消息一定通知。”
包间里的哄闹声瞬间达到顶峰,众人借着酒劲无法无天,一口一个嫂子,叫得个顶个的顺口。
在这之中,唯有一人显得格格不入。
他面无表情,遥遥望着那对璧人,瞳孔失去焦距,仰头闷了口酒,猝不及防呛出泪光。
无数种可能性在脑海飞速闪现,令其头疼欲裂。欢笑声,喧闹声,于他而言如同刑场凌迟。
心里酸酸涩涩,不是滋味。
阴霾始终挤压,一直持续到散场。
没有人在乎他为何沉着脸,更没有人关心他为何情绪不佳。自始至终,他都是个局外人。
苦闷落寞的情绪,使他把自己当成一位怀才不遇的诗人,借酒消愁,在心底痛恨每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废物。
酒余饭饱,杯盘狼藉。
包厢里走的走,散的散,互相搀扶,无人在意角落里的龚晟彬。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电梯,刚准备掏手机,就注意到了门前那两个身影。
皎冷的月光下,女人眉黛青颦,天然一段风韵,尽在眉梢。她踮起脚,在男人唇角落下一吻,又顺势被他摁着后脑勺深入。
龚晟彬犹如被点了穴,僵立在原地,观赏完这场长达一分钟的深吻。
一吻毕,男人凌厉的视线越过长廊,看向他。嘴角的弧度讥讽,隐含几分挑衅。
暴戾的怒火在此刻刻悉数点燃,龚晟彬满脸通红,举着拳头不管不顾地冲过去:“你他娘的臭婊子!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还倒打一耙,你要——啊!”
辱骂的话语急转为惊恐的喊叫,龚晟彬躺倒在地,捂着被打肿的脸,流下一行鼻血。
梁以诚脸色冷得渗人,甩甩手,揪起他的衣领,二话不说又是重重一拳。
整个过程仅仅叁十秒,行人及会所的工作人员皆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惊慌失措。而董姝桐被护在宽大的肩膀后,始终清醒,作壁上观。
酒精使然,加之拳头带来的痛感,龚晟彬狼狈地踉跄几步,喘着粗气:“董姝桐你个贱人。”
“砰!”
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闪过,墙角下的身影随之一颤,缓缓倒下,疼得连话都说不出。
“龚晟彬,小爷忍你很久了。”
李钰语气阴鸷,往龚晟彬肩上多踹了一脚。
叁年来,他憋得够久了。好巧不巧,今天他也在同一个会所里,转角就是“意外之喜”。听见他骂董姝桐,二话不说先上拳头。
虽说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但李钰是打架的行家。哪儿打得最痛又不会伤得很重,他门儿清。
“以前董姝桐喜欢你,你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他爹的劝不动。现在她脑袋开窍,你别再来沾边,有多远滚多远,行吗?不然我无法保证,明天你家不会出事。”
这话放在普通人嘴里,就像纸老虎,顶多算不痛不痒的威胁。可从李钰嘴里说出来,就比坐牢恐怖十倍了。
龚晟彬曾亲眼见过那些表面随行好说话的公子哥们,是怎样用各种手段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的。
九五城里的天之骄子,随意两句话就能左右他人的人生。
此时此刻在众目睽睽下揍他,也是因为他们有恃无恐。
然而他真的怕了。
如今进退维谷,不敢动弹。
意识消失前,他听到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
对方居高临下,不带任何情绪:
“龚晟彬,我不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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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明天——鹿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