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术风险非常大,我们医院在联系专家了。”
“你们什么效率啊!”葛飞驰从床上跳了起来,蹦到地上,“我们就认识专家,全国最好的脑科专家,我们给你们找人。”
“是医科大简语教授吗?”那医生对葛飞驰的大声嚷嚷应对地还算冷静。
“对。”葛飞驰听到简语的名字,音量小了点。
“我们主任已经跟他联系上了,他答应一会就过来。”
葛飞驰一噎,声音更小了点,他问:“今晚吗?他今晚一会就过去?”
“是的。因为他今天有个特别重要的病人,他走不开。晚上又通了一次电话,说可以了,他一会能过来。”
葛飞驰挠头,特别重要的病人,顾寒山。
那医生继续道:“我们主任还有相关科室的主任都在等呢,我们也挺着急的,一定会尽全力救治病人。请你们放心。现在就等简教授过来看完病人情况和检查结果,跟各科室会诊沟通完。看是继续留诊我们医院,还是转到医科大附属医院去……”
葛飞驰忍不住打断他:“要转院不能赶紧吗?你们做不了手术就赶紧转呀。”
“不是。”那医生耐心解释:“人家不一定收的。因为确实,非常危险。”
葛飞驰:“……”
“本市能做这个手术的大概只有简教授了,得他确认能做才行。如果手术复杂,他需要他医院的团队和设备配合,那只能转院。但病人情况危急,转院也有风险,能不转直接在我们这儿做最好,这个情况真的需要简教授来确定。”
葛飞驰不说话了。
那医生继续道:“如果简教授觉得风险太大,做不了,他不能做,只给我们提供方案。那我们还得想办法继续联系外省的专家,那个时间上就更麻烦些。但我们主任也联络上了。”
葛飞驰道:“就是说,最好简教授能做这个手术,是吧?”
“当然了。你不也说了,他是全国最好的专家了。找外省的未必比他更好,而且本地救治也省去运送病人的风险。如果简教授同意手术,我们就马上安排。其他该做的检查,我们都已经做了,随时准备着。”
葛飞驰心情有些复杂,也不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更担心,他道:“医生,你跟我说实话啊,如果,如果简教授说没救了,那是不是,就没希望了?”
那医生沉默了一会,道:“也不能这么绝对,只能说概率很低很低了。但我们不会放弃任何机会的。”
葛飞驰心往下沉:“好的,谢谢医生。简教授来了,会诊结果出来请通知我一声。”
“好的,没问题。你放心吧,病人母亲也还在呢,值班警员也在。我们主任说,你们局长亲自找他问过病情了。我们知道你们重视,我们也非常重视的,放心吧。”
“行,行,多谢了。”
葛飞驰挂了电话。郭蓓看着他:“怎么了?”
葛飞驰摇摇头:“没什么事。”
只是他们得求着案件嫌疑人给在案件中受伤的警察治病救命,这真是,说不出来的讽刺。
“我出去打个电话。”葛飞驰拿手机去了阳台。
他琢磨了一会,拨了向衡的手机。
向衡很快接了。
葛飞驰把陶冰冰目前的情况跟向衡说了,然后道:“我有些担心。”
“担心简语动手脚吗?”
“万一简语在宁雅命案里真参了一脚怎么办?他今天在现场主动说宁雅昨晚找他借过钱,他说明天到局里来录口供。”
“他敢这么说,当然胸有成竹。”
“对,他肯定做好准备了。”葛飞驰道,“我们现在不知道陶冰冰在现场看到了什么,万一简语觉得陶冰冰是个威胁,他想灭口,他只要说风险太大,没法做手术就可以了。”
“还有其他医生……”向衡闭了嘴,他其实也明白里头的门道。
葛飞驰压低声音:“要担责的,你懂吗?就跟我们明知道什么证据都没有,不太可能找得到凶手了,这时候没人会站起来拍胸口说我能破案,一周内破不了我辞职。没这种傻子你知道吗?那医生都说了,这种情况想转院别的医院都未必敢收。而且简语是权威,他说不行,其他人敢说行?行你就上。谁敢负这个责?这时候家属病急乱投医,听说简语是最好的选择,就算风险大也求着简语做手术,最后手术没成功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那你什么打算呢?”向衡差不多猜到了。
“我想找个不怕权威的,又懂脑科学,又没有医疗责任压力,能听明白究竟简语有没有忽悠大家的人,跟进一下这事。”
“行了,我知道,你等一下。”向衡叫住正给他的客房搬被子的顾寒山,“顾寒山,你过来,葛队的电话。”
顾寒山过去了。向衡把手机按了免提,把情况跟她解释了一遍,问她:“这种情况,他们会诊的时候你在旁边听,能听明白吗?”
“能呀。”顾寒山道。“万一有我听不懂的,我可